重岸追着阵器赶去,他是从鹭洲出发的,经过两天两夜的穿渡,来到了宇外最为混乱的斑洲。
也就是现在天轨不再针对他,所以他能光明正大的从地面上飞遁,不然还要像以往那样从地下穿渡,那速度就慢了许多,要是穿渡散虹星带这道天堑那更是耽搁了。
他感觉快到地界之际,便就停了下来,自己没有亲身前往,只是放出一道分身过去。
谷老道、祈都、凉术三人因为天轨的威胁,正在一处地下洞穴中等候。
此刻凉术先察觉到一件熟悉阵器先行归来,后面又跟着一道微弱气机,他感应了下,对着两人道:“谷老,祈道友,人来了,是否放了过来?”
谷老道言道:“嗯,放了过来吧。”
凉术撤了封禁,少顷,先有一件法器进来,被凉术抄在手里,随后又是一道光亮飞入三人藏身之地,光亮散开之后,里面出现的乃是一团人形气雾,看不见到底是什么长相,自然也就无从知晓具体身份。
凭心来说,对方乃是暗线,需要隐瞒身份,就算来见他们,也同样需要谨慎提防,这副样子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谷道人却皱了下眉,若他还是司议,或许会很赞赏重岸的这等谨慎举动,但是他现在早是退下了,对于这种对他遮遮掩掩的态度就很不满意。。
重岸见了三人,也不行礼,直接问道:“三位同道引我来此,可是有事相问?”
凉术言道:“这位道友,上次我两人离去之后,所留下的忆识可是被道友取去了?”
重岸道:“不错,这回我也带了过来了,两位且收好了。”他气雾一动,就将两人留下的忆识和另一件都是拿了出来,并递传了过去。
凉术、祈都二人接了过去,立时小心接纳其中蕴藏的忆识,他们还需要加以分辨,防止这里面掺入了别的东西从而遭到篡改。
谷道人趁着两人吸纳之际,则是对重岸道:“这位道友,你的任务进行的如何了?可曾遇到什么难处么?不妨说说看。”
重岸却是不怎么客气道:“我如何做,还请阁下不用多问,唤我来此为只为送渡阵器忆识,那东西我已经送到了,若还有其他事,还请明言,看在同道的情面上,能帮我便帮上一把,若是超出我之所限,那也恕我无能为力。”
谷道人听他这等态度,顿时更为不悦。
其实他也不怎么看得起重岸,不过只是一个暗线而已,说句不好听的,这等棋子随时都可以放弃,或是拿去换更有价值的东西,若是有能力、有背景,有修为的人,那会被派去做暗线么?
他要是有这些,还会被迫去位么?
这等人物在元夏什么都算不上,居然和他这个前司议这么说话。
他道:“我之所以如此问,那是想要通过尊驾了解此间的情势,我等也是奉元夏之命而来,既然都是同道,若有有价值的消息,理当互相分享。”
他指了指祈都、凉术二人,道:“再说,若无这两位道友的法器,你能在这里来去自如么?”
重岸嗤了一声道:“元夏能不能拿下此间我不知晓,我只是尽力做我该做之事。
而且需要弄清楚了,这两位是因为完不成事情,才是被逼退出的,这才不得不留下阵器让我接管,我只是替他们二位保管这些东西,说来还给我添加了麻烦和暴露的风险,怎到了你的口中,反倒是了我受了恩惠?”
谷道人见他与自己针锋相对,没有半点敬畏,心中更是暗恼,道:“看来你底气十足,那么我倒要问问了,如今你做得如何了,又取得了哪些成果?”
重岸不屑道:“此与尊驾有关系么?”
凉术这时言道:“这位同道,谷前辈乃是这一回奉两殿之命,全权署理我等谋划此界之人,当然是有资格问这些的。”
重岸却是不以为然,就算能管事机又如何?他又没有接到命令,你们也没有信物,我凭什么认?
再说了,他明面上是是受无面道人这个正身管束的,执行的乃是潜伏天夏的任务,只要无面道人那里没消息让他如何,那什么命令他都可一概不听。
凉术见他不开口,就试着道:“却要向道友讨教,我等离去之后,眼下情势如何了?”
重岸道:“此世情况较为复杂。”
他当即说了许多东西,大致是说仙朝驾临,威慑自在界,但是随后天夏之人到来,又将仙朝派驻在此间之人打杀,但是仙朝大部势力仍在天外,现在天夏之人正在整顿阵势,所以双方下来可能还有一场大战。
这些都是传递出来的消息,虽然蒲鹿等人说仙朝不复存在了,可是底下不服管教之人仍然不相信。
他是相信蒲鹿所言的,但是这些天他有意不和天夏来人接触,就是为了不去确认真相,这样可以确保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他虽不必对谷道人等人负责,但是需在无面道人那里应付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