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鹿用牌符挥开阵门,一路回到了自己居处。北慈翁虽然有些地方言语不明,可那里面的意思他却是大致能够理解的。
假设他不能完全老师的期愿,那么老师或许会让这些人中的某一个代替自己。
但是转而一想,又觉得老师似乎并不喜欢这些人,不过即便不用这些人,也有可能会让其他人取代自己。
这时他心中有些怕,怕的不是被剥夺传继资格,而怕的是辜负老师的期愿,辜负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道缘,如果是自己不如人,那么没什么好说的,他情愿让了出来,将此间之责交给比自己更为合适之人。
可若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自己的不上进而失去了道传资格,那么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而留着那些人在这里,既是鞭策也是磨练。。
正想着的时候,他忽然有所察觉,抬头一看,见一个小人坐在藤叶之上,他道:“何休?你跑哪里去了?”
他才不信北慈翁之言,若是没有自家的允许,何休怎么可能带着他在阵中游转,又怎么指点他修行何种功法?
何休笑了笑,看了他手中牌符一眼,道:“北慈翁擅长挑拨离间,我就想看看少郎会不会被他所迷,而且少郎现在有了牌符,也不需要在下啦,何某不过只是一个精怪而已。”
蒲鹿却是神情郑重道:“何道兄何必妄自菲薄,我们可是同道。”
何休见他愈发诚挚,不由微微动容,他点了点头,对着蒲鹿打了一个揖,道:“既然少郎称何某一声同道,那何某自是愿意留下。”
“好。”
何休也是从座上站起,认真还有一礼。
张御化身此刻站在法台顶端,正看着这一方地陆,这半年来,名洲的情况他也是断断续续了解了一点。
越是深入了解,越多此世不看好。而此世之希望,他认为并不在于那些修道人身上,而是在于那些凡人身上。
只是如今他倒是难以将这里的情况直接带回去。
这里遇到的也是与治界有些相似情形。不过与上回是由于纯灵之所的力量干预,而这一次却是因为还没有与天夏打破关门,所以传递较慢,或许要许久才能送到天夏。
不过他对这个情况早有判断,除了这个,他也是有别的办法的。比如直将气意散去。
虽然如此做同样没法将关于此界记忆没带回去,但是气意本身散去,又是如何散去的,在哪个关节散失,都可有讲究的。
这也是前次纯灵之所映照给了他一个提醒,所以他早就对此有了防备,事先有了安排,气意便是散失,也能给予正身足够多的提示。
其实本来他还准备用训天道章传递消息的,但是他发现,这里似有一股气机干扰,倒这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那最后一枚大道之印在此的可能更大了。
此刻他望向某一处,只他若散去气意,必然无法遮护此间,那么这里就只能交托给蒲鹿自己来守御了。
蒲鹿正在宿处认真修行,有的时候感觉心浮气躁之时,他就会出去与坞冒对抗一番,每次都是神清气爽的回来。
目前他虽只见到了北慈翁和坞冒二人,可他总觉得这里被留下来的不止这二个,应该还有其他人,只是都隐藏起来了。
他曾趁着闲暇之余拿了牌符找了多次,但都没有找到,想来应该是自己修为不够的缘故,故是索性放弃了,该出来的时候总会出来的。
而再是两月之后,冲理和落霞两名真人终于从宗门之中等到了法器,同时他们也是发现,来这里来找寻秘境的人外洲修士也是越来越多了。
这些人倒是不放在心上,但是背后若有元神真人被吸引过来,进而牵扯到其他大宗门,那就很麻烦了。
落霞真人道:“我们需要尽快解决这个秘境,拖得越久越麻烦。”
冲理真人冷然道:“那就不要耽搁了。”
两人议定之后,于是驾起遁光,又一次来到了清原之外。
方才到了外沿之地,蒲鹿身上所携带的牌符就向他示警,他诧异拿了出来,借助大阵向外看了一眼,心中不由一紧,因为上次那两名修士又至。
他连忙唤来何休,道:“何道友,上次那两人又来,我虽然知晓该如何驾驭牌符了,可我怕他们这次也有了更多准备。”
何休道:“少郎,你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啊,你可以去找那些人。”
蒲鹿睁大眼道:“他们会帮我么?”
何休笑道:“若是阵法被突破,那么他自己也难以存身,那些外来的修士岂会留着他们?所以他们必须要帮你,这是不得不为耳。”
蒲鹿眼前一亮,道:“说得有道理。”
他这些日子用心探研牌符怎么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