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关于长孙廷执之事上了廷议讨论,最终决定可以让其去往元夏,但只要过了元夏定约之期,那么就得及是撤回。
有此决定,也是长孙廷执提先保证,平日绝不会出得驻使宫阙半步。其还表示,元夏也不会因为某一个求全道法的人而打破誓言的,这样的代价根本不对等。若是真如此做,那对整个天夏反而是有利的。
廷议决定之后,长孙廷执稍稍准备了一下,便就带上了两名弟子,准备乘坐飞舟去往元夏。钟、崇二人闻讯,也是前来送行。
崇廷执道:“长孙道兄,此去且要小心了,元夏说是不与我天夏攻伐,但小手段定然少不了。。”
钟廷执沉声道:“长孙廷执此去隐瞒身份,只要我等不说,无人知晓其是天夏廷执,当是无碍,只是道兄高过他人,恐怕有些惹眼。”
长孙廷执摇摇头,道:“我功行仍是修炼不到家,否则也用不着跑这一回了。”
他认为此回不能在天夏就将“心斛“完善,说到底还是自己功行差了一筹之故,若能求全道法,得了根本道法,那解决起来也就容易许多了。
崇廷执这时想了想,道:“我等派驻在元夏的驻使常旸,乃是张廷执举荐,听闻其人很会审时度势,也善于与元夏一众人等打交道,道兄去了哪里,外间之事交给其人便好。”
长孙廷执点了点头,他虽是廷执,可并不是去指手画脚,自然不会过问别事。对着两人打一个稽首,道:“两位道兄留步吧,长孙这便启程了。”
钟、崇二人也是停步,目送着他登上飞舟,再在一阵光华中没入了两界通道之内。
清玄道宫之内,张御则是目注着下层界,那里又有一处天地即将演化出来,现在每一处天地的稳固,都让他与那枚大道之印的感应更为接近。
随着前次的教训,玄廷不会再允许这等下层世域被灵性力量所侵染,故是一定如上次针对治界一般,派遣合适的传法道人下落此间。
然而随着此界逐渐孕生出来,他却略觉意外,因为自己居然不像以往那样,可以十分容易的把心意沉浸下去。
这对于下层界是十分少见得一件事,因为能够阻拦他的心意,除非已然此界有自了自己的上层力量,或者说,此界此生的层次就足够高,所以自发对外来力量进行排斥。
他第一念头,便就想到了,这是否是大道之印落在其内的缘故?
可再是一想,却是摇头。
大道之印乃是大道之触角,其所落之地,应该并不会受其所处层界高低的束缚,只是与能感受到道印之人的层次有关。
那么结合前后因果来看,这方天地的变化,很可能有元夏入世的因素在内。
这些下层世域本来就是天夏以自身为根本演化出来的,就如元夏演化外世一般。
可是现在的天夏世域内,实际上是多了一丝元夏的痕迹的。无论是镇道宝器还是元夏墩台,还有元夏真人数次在天夏破灭时留下精气,都是留在了天夏天地之内,所以下层世域有此变化倒并不奇怪。
此处下层,倒可以说是随着元夏与天夏的共同映照而生。
但反过来说,因为天夏的镇道之宝如今也是频频落在元夏,那么极可能也会对元夏造成一定的影响,乃至撼动其天序。
他思索了一下,现下的关键是,该是如何处置此处?
心中思索之间,训天道章之内却是气意相唤,他发觉是陈首执传声,道:“首执,可是有事交代?”
陈首执言道:“张廷执应该是也察觉到下层此番变化了吧?”
张御道:“已有所感。”
陈首执道:“此处之变化,对我天夏利弊参半,如何处置此间,需诸廷执议上一议。”
张御这时略作思索,道:“首执,在此之前,御有一个主意。”
两月之后,元夏墩台,无面修士这里忽然收到了一个消息,他查看过后,觉得此事不简单,也是立刻将此送呈回了元夏。
这一个消息正是有关于新近浮现的那方世域的异常的,且此是由重岸送过来的。
这是因为就算他不说,因为此世与元夏有一定的牵扯,哪怕其不言,过些时日元夏自己也会知道的,那还不如提前报知,并且还附带了一些内部的“猜测”,这些东西元夏同样是能分辨出来,现在正好借此拿来取信此辈。
无面修士位于元夏的正身得此消息后,对此其实并不怎么注重,但还是报给了黄司议。黄司议却是敏锐发现了其中的机会,在报了上去之后,没有多久,便有传讯自上殿发出。
再是一刻过后,上下两殿司议聚集在了大殿光幕之下。不过两殿之人各据一边,看去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