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廷执沉吟片刻,出声道:“张廷执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的,天序维持,定然是需要镇道之宝的,在这等时候,元夏只要不是遭遇生死危机,是不会冒着天序崩乱的风险与我们倾力一战的。”
张御道:“诸位,我们虽是要打,但又不能打成消耗战,我们进攻的目的正是为了自身得以从容恢复,所以此回只对元夏加以威慑,只要让此辈提防我们,转入守势,那就能达成目的了。
但是也要做好当真碰撞的准备,至少要让元夏觉得没有办法一下拿下我们,强行对攻得不偿失,那么我们就成功了。”
陈首执这时看向韦廷执,道:“若此刻进攻,我们还能抽出多少力量?”
韦廷执道:“回禀首执,若是如此前对攻那般的消耗,还可以维持一至两载,若是这两载之内不停歇的继续,那么支撑物五载不是问题。但五载之后,不及恢复的话,那么我天夏将会消耗一空,暂时没有力量用于守御了。”
竺廷执道:“首执,竺某同意张廷执之见。”
武廷执也是道:“既然还有积蓄能支撑一二载,那的确试着反攻一次。便是退回来,我们也可用都阙仪继续阻挡。”
其余廷执也是各自出言,也都是认可此议。
这里除了张御所言确实有道理,还有就是张御此回连斩七名元夏求全之人,给了他们莫名之震撼,其在玄廷之中的声望骤然拔升,诸廷执也是愿意信任他。
陈首执见诸廷执都是同意,便沉声道:“既是诸位廷执都无异议,那我等稍候便反攻元夏,但此回以攻代守,并非是要想攻下元夏,便暂先以两载为限,两载过后,无论胜败,都需撤回。”
玄廷这里下了决定之后,诸廷执便立刻开始准备。
天夏本就是维持着战时的一切,现在转向进攻也是顺着惯性而为,并不需要做出太大的改变,而且此番就是要求一个突然性,故是上下动作极快,只是两日之后,内部一切就已备妥。
两天过去,元夏的镇道之宝“诸仙渡”已是顺势退去,但是都阙仪与之对抗这么久,足以寻迹而去,并找出一条通路来,实际上双方来往这么多次,便是没有这次进攻,这条痕迹对“都阙仪”来说依旧是很明显的。
不过想去往元夏,只凭陈首执一个人尚还无法推动,需的诸廷执一齐发力,故是一切稳妥之后,陈首执与包括张御在内的一十四位廷执在清穹云海上层坐定下来,随后一齐推动法力心光,牵引清穹之气源源不绝灌输至此宝之内。
都阙仪受此一催,在虚宇之中放出极大光芒,就追寻着源头而去,随着光华落处,不多时,彼端一方界域在他们面前缓缓展开。
此时元夏界域之内,元夏上下两殿各司议已然定好了对外的一致口径。他们不得不如此,因为诸世道若要联合起来对他们发难,他们也是有压力的。
在元上殿合力处置之下,本来当是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的大败,却是被他们渲染成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依旧打了一场惨胜,并且因为接连战亡七名求全道法之人,表面看起来倒是颇具悲情,明明是元上殿败战,而诸世道却成了被指责的对象。
元上殿的理由很充分,这一战虽然是败了,但是元上殿付出了许多,可是你们呢,你们又付出了多少?
而在接下来两日中,上下两殿又是聚集到一起,商议如何应对天夏。因为这一场失败,倒是将原本隔阂很深的上下两殿逼得站到了一起。
他们也不得如此,天夏的强韧超出了他们的预计,让他们意识到只靠单独一殿的力量是不可能压倒天夏的,唯有上下两殿合力,才有胜战之希望。
在商议到下来当如何做时,上殿黄司议言道:“天夏有伤我外身牵连正身之法,在不弄清楚之前,我们不宜再进攻天夏,我们也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损失了。”
这话顿时得到两殿不少司议认可,元上殿的实力可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这才能渐渐摆脱各世道的钳制,并且反过来与各世道分庭抗礼,可若是损失太多,那各世道必将又一次压到他们的头上。
但是黄司议此言过后,下殿那边向司议却是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他道:“诸位,我却不同意此见!纵观以往数次攻战,天夏一次强过一次,这说明什么?说明天夏在击退我们之后,每回都是在不停的改进自身。
以往我们给了他们太多的喘息时日了,故向某以为,不能再像过去一般,积蓄一段时日的力量再一次宣泄出去,而当是改变策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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