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议回有一礼,看了看两人,肃然道:“两位,万司议、全司议着我来问一问,那宝器是如何失落的?”
一件镇道之宝损毁,这不是什么小事,不可能不作过问就直接再送一件宝器过来。
盛筝回道:“呈报之中我等已是说的清楚了,没有遗漏,也没有粉饰,事实确实就是是此,在祭出此宝之后,我等也就失了驾驭之权,便是到了上境大能面前,我们亦是如此回答。”
段司议也是点头,这件事确实不是他们的过错,故而也是理直气壮。
兰司议见他们的确不是有意推诿,容色稍霁,道:“既然两位如此说,那么我还是相信两位的。这次毕竟是我元上殿内部之事,也只有两位清楚,所以两殿可将此事遮掩了下来,但有个条件……”
他看向两人,道:“两位有没有把握胜得此战,若能胜便罢,若是不能胜……”他顿了一下,“我们可以再换人手,我只问一句,能不能做到?两位可需思量清楚了。”
段司议和盛筝两人都是神情微微一变。
这里面的意思很明确了。
要是他们没有把握赢下这一战,那么元上殿就直接换人,他们身为司议,还是能保有一点点摘取终道的权柄的,但是也别想太多。
要是不愿撤下来,那么就设法赢下这一场斗战,若胜,则既往不咎;若是赢不了。那就彻底失去终道权柄。
段司议道:“兰司议,这有些难为人了,现在两殿执行的消耗天夏的大略,拼个两三百载亦有可能,叫我此战获胜,何其为难人,要是两殿认为可以做到,我等可以退位让贤,但段某不以为比事可成。”
兰司议道:“两殿不要求二位能就此拿下天夏,但是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胜利的,要是连场面上都过不去,那也太不像话了。毕竟过往攻伐外世,也是有一些世域不是上来便能胜的,也是我们先削减了不少实力,积小胜才为大胜的,两位说是不是?”
段、盛二人一听,顿时心中有数了,这是要他们拿出战果和收获来,比如斩杀了哪个天夏上层,又或者破灭了哪方被扶托的天地,总之要有个交代才是。
段司议道:“只是此事如何证明呢?天夏这地方,可是无法留下任何拓印的。”
兰司议道:“只要两位能做到便好,要是覆灭了天夏,这等事情总是不难查证的,相信两位也不会不顾身份后果,在这上面欺瞒两殿。”
盛筝一抬头,道:“此事盛某应下了。”
兰司议看向段司议,后者考虑了一会儿,才是道:“段某也应下了。”
兰司议点点头,伸手摊开,露出一团飘渺灵光,隐隐呈现一页书纸的模样,道:“这是两殿令我送来的镇道之宝,两位且收好了。”
段、盛二人对视一眼,道:“原来是这件宝器。”
他们其实更希望有一件杀伐之宝。可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天夏还是元夏,镇道之宝固然可以破杀其余道宝,但是很少是杀伐之类的。
而因为所有镇道之宝都是上层大能祭炼的,故他们认为,故这极可能涉及到上层大能之间的某种默契。
兰司议起手一托,就将那宝器送去了两人处,他道:“东西已是送到,兰某这边归去了,两位所言也会如实带回,便预祝两位下来行事顺利了。”
说完之后,他一个道礼,随着一道光虹落下,便随光而去了。
段司议待他离去,对盛筝道:“盛司议,方才我见你答应的如此之快,可是有什么主意了么?”
盛筝哂笑一声,道:“莫非段司议还看不出来么,事到如今,不答应也是不行了,若是我等不选择出战,两殿哪还可能让我等享有最底限的终道权柄?到时候只需随便找个借口将我们司议之位撤了便是,我们一样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入眼前搏上一把。况且我们还不一定会输。”
段司议暗自思量了下,他想说得是,就算真输了,只要呈书写的好看,也有办法把不利写成有利啊。
两人得了又一件宝器,觉得无需再做退让,于是驾驭乌金壁垒重新往两界通道处欺近。
只是这一次又需重新冲开被“诸阙仪”守持的空域,虽然只有一层,但却又被迟滞了许久,直到百余天后,方才撕开天壁,重新回到了天夏空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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