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这一次指派了常旸跟随前往,不止是这位擅长劝说,还因为有些话,尤道人自己是不方便说的。
尤道人抚须颔首道:“那这便启程吧。”
两人站定不动,一道金光落下,须臾收空而去,两人再次出现时。已然落在一处被浓厚云雾包裹的法坛之上。
蔡司议这个时候正神情郁郁的坐在那里,身上看去虽未遭受什么束缚,但气机很是微弱,显是动用不了那一身神通法力了。
见到两人到来,在看尤道人的时候,他神色微变,随后冷笑一声。
尤道人走了上来,在他面前坐定下来,道:“蔡真人,我们此行来意,想必你能猜出。”
蔡司议哼了一声,道:“贵方若是来劝降的,那还是免了吧,我虽然被贵方所擒捉,但只是我输了,而并非是元夏输了。”
尤道人诧异道:“恕老道无知,元夏和蔡真人有关系么?”
蔡司议顿时一恼,可随即想到什么,神情数变,低声问道:“什么意思?”
尤道人取出一封书信摆在案上,道:“这是元夏对此回之事的判别,尊驾在元夏那里已是亡灭之人了,而且尊驾也早已不是什么司议了。”
蔡司议伸出手去,将书信拿了起来翻了翻,他面上看去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道:“那又怎么样?”
尤道人道:“尊驾不清楚么?那我说给尊驾听,你在元夏那里已然是一个战亡之人了,你再无回去的可能了,我们如果现在放尊驾回去,你敢回去么?”
蔡司议心下一沉,这也是让他惶惑的地方,若是元夏真的做出了此决定,天夏便算放了他回去,他也不敢回去。你一个战亡之人,我都已经说你死了,你怎么还能活着?你必须死啊!
他沉默片刻,冷笑一声,道:“贵方也不要得意,我现在是不能回去了,可是等贵方被元夏覆灭,我亦不难归回,相信到时候元夏不会在意我所犯的这些小事的。”
尤道人道:“原来蔡真人是这般想的,蔡真人是不是觉得我天夏没有杀死你,只是将你囚押起来,就一定会一直这么囚押下去么?
我劝蔡真人祈求天夏能胜,因为我若胜了,还未必会要你的性命,我若输了,又岂容你活着?一定是令你一同陪葬,尊驾就不用指望能安然回到元夏那里了。”
顿了下,他又说道:“反过来,若是蔡真人能帮到我们,那么就算是有功之人,不说如何礼遇,该给的都会给你。”
蔡司议不屑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我投降你们天夏。”
坐在一旁的常旸此时出声道:“蔡真人何必抗拒呢?蔡真人帮我们,那也是帮自己嘛。”
蔡司议目光移去,嘲弄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常旸语声诚恳道:“蔡上真想想,以后我与元夏交手,难免也可能有其他被俘之人,他们若是愿意和天夏合作,那么尊驾还有什么用呢?”
说到这里,他痛心疾首道:“再说了,元夏若真是赢了,自能摘取终道,可凭什么那些躲在后面的人能摘取终道,而蔡真人这个明明冲在第一线,为元夏舍生忘死之人却是身陷囹圄,什么都得不到,蔡司议真的甘心么?常某为蔡司议感到不公啊!”
蔡司议没说话,他知道这话是在挑拨自己,可是他却觉得有一点没说错,凭什么他就这么被放弃了?凭什么他就被战亡了,还被夺去了司议之位?凭什么元夏那些人最后能取终道,而自己则是在这里做阶下囚?
呵呵,我若是拿不到,你们也别想拿到!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抬头道:“想要我说可以,但你们要保证今后不得为难我,而且我说得一切都不准对外言称是我说的。”
尤道人点头道:“可以,若是蔡真人不放心,我们可以立契书为凭。”
蔡司议一拜袖,道:“不必了,我信你们的承诺。”契书有什么用?以天夏的能力,想化解就能化解,还不如大度一点。
他又道:”那么贵方想要知道些什么?”
尤道人正容看向他,道:“我等首先要问的是,元夏如今有多少件镇道之宝?又有哪些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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