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道人道:“廷执下来我需要说什么?”
张御道:“让尤道友成为主战派,不能我们自己去宣扬,而是要让元夏去发现。”
他将那枚晶玉取出,摆在了尤道人的面前。后者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天夏之物,“这东西……”他接了过来认真打量了几眼,道:“张廷执,这似是以某个镇道之宝的精气所化,当是用来联络之用的。”
张御颔首道:“尤道友说准了,此物乃是元夏那边之人交给某一人联络之用的,关于这一人么……”他下来便将曾驽来历和如今情况的说了一遍。
尤道人抚须道:“看来这曾小郎是真的想投奔我天夏了。”他想了想,“张廷执是想要尤某利用此物,给元夏透露出一些消息?”
张御点头道:“正是如此,相信尤道友是能胜任的。”
尤道人唉了一声,道:“尤某勉力一试吧。”说着不禁摇头,道:“尤某一辈子与人为善,没想到如今却要当个恶人了,不过这恶人只要对元夏有用,尤某人来当又如何?”
他向张御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后,心下已是了然。下来便持拿起晶玉,身上金光一闪,一道化身已经携带着此物随同元都玄图落到了虚空世域之内。
立在此间,他随手布下了一阵法。只是想了想,觉得自己太过慈眉善目了,不像一个强硬主战派。是心念一转,身上神气顿时一变,一看就是生人勿进,行事强硬之人。
这时他才将那个晶玉拿至面前,伸手一抚,上面有点点星屑飘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凝聚成了一个虚影。
此人看了尤道人一眼,认出是曾经到访过元夏的尤道人,但他并没有点破,只道:“这位上真怎么有我元夏的窥玉?”
尤道人冷着脸道:“这果然是你们的东西。”
那虚影一转念想了许多,他缓缓道:“这自然是我们的,此物派驻在墩台之上弟子联络元夏内部所用,只是我却纳闷,这位上真如何得来此物的?,莫非墩台爆裂是你们所为么?”
尤道人道:“不错,墩台之崩塌正是我们天夏所为,你们又准备如何呢?你们大可以打来试试。”
他敢这么说,当然是不怕对方。从内部瓦解元夏乃是现在天夏的大策略,重立了两次墩台就是明证。是谁炸了墩台,元夏内部也是清楚的很。如果真的要打,不会因为他这句话而不打;如果不打,那么只要不辱及上境大能,他再怎么说也是无碍。
那虚影看了看他,道:“如今我元夏一直在致力避免动用武力,你们却是迟迟不领情,若是对我元夏不满,你们也可以攻我,却不知贵方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尤道人道:“我天夏素来不喜征战杀伐,反观是你元夏,化演万世为的目的就是为了覆灭万世,更是在此中覆灭亿兆生灵,似你们元夏这等残恶之所在,就不要装什么无辜仁义了。”
那虚影道:“贵方要如此想那敝人也没有办法,多说无益,就到此为止吧。”说完之后,他一拂袖,身影一虚,便就缓缓飘散了。
尤道人看其消失,神情一缓,他沉吟片刻,将手中晶玉依旧收好,也是转而回返正身所在。
此时此刻,元夏南翼世道之中。族老晁崭也是意识收了回来,站在旁边的另一名族老问道:“曾驽的窥玉怎么会到了天夏手中?”
晁崭沉吟片刻,才道:“要么是墩台崩裂,曾驽身亡,慌乱之时东西落到了天夏手中,要么就是曾驽干脆投了天夏。我倒是希望是后一种可能,要是他能在天夏那里成就上境,那就说明那里的上境是能走通的。要是这样,我们也能尝试了。”
南翼世道一向是内心不认可元夏如今的策略的,什么摘取终道?摘取了终道轮得到你们来分么?
那要先等诸位大能瓜分完了剩下才有你们的,前提是还要有的剩下。
他们也不想想,那些凡人和底层修道人对你们无用,那么他们又什么时候又对上境大能有用了?
唯有功行到达了上层,与上境大能站在一个台阶之上,那才能称得上瓜分。
而天夏能有通向上境的路的话,最大的好处就是在这里,而不是单纯将之覆灭。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他们为此等了许久了,早在倾灭万世的时候就在做着这等打算了。
南翼世道上面没有上境大能,必须靠着元夏固定的秩序维系着存在,可是世道能在,他们就不一定在了,所以他们从来都没有一种安全感。
他们世道一直是最支持上殿的,不仅仅是他们自身底气不足,还因为一日不开战,他们就有机会做此事。但是他们也不会和其他人去说这件事的,或许除了他们之外,有人也能察觉这一点,但这些人同样不会说。
因为能和他们一同追逐上境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虽然不能确定,但上境大能的数目当是有数的,元夏这里很可能已然没有容纳的余地了,可是天夏还有空隙,只要是有这个可能,他们怎么也是要抓住机会的。
在此事面前,什么元夏的利益,什么世道的利益,都是不值一提的。
另一名族老道:“若曾驽真的在墩台崩塌中亡故,那倒也是可惜了。”
晁崭道:“我倒没觉得,此人为气运所钟,岂是这么容易败亡?而且你应当知晓,曾驽的道侣也是一并失踪了,你觉得这真是一个巧合么?我们已经暗示过她了,按照当初的情形,她还未来得及进入墩台吧?”
那位族老不禁认为此言有理,他道:“所以曾驽很可能就在天夏,许就落到了那位尤上真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