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袍老者感叹道:“天机院的根基就在于精英学子,现在就是在和玄修做争夺,这个时候怎么让呢,不进则退啊。”
“谁说不是呢?”
中年男子道:“那方层界的出现,证明了造物所能做到的一切,这么好的机会,就是天助我辈,可偏偏被玄廷给夺去了机会。”这时一名女侍走了过来,他便停下说话,要了一杯茶水。
银袍老者理所当然道:“打压我们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们怕啊。”
“怕?”
中年男子有些不解,“他们怕什么?怕我们?”
银袍老者道:“你看那方层界,造物技艺何等高超?将那里的修道宗派都是迫压去了天外,玄廷上面定然也是看到了,所以他们怎么可能支持我们呢?难道他们不怕我们有朝一日也做到这等事么?”
中年男子恍然,他平日只专注技艺和造物发展,不管旁事,老者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他道:“那我们要做到的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
银袍老者悠悠道:“光喊是没有用的,魏宗匠威望无人可比,若是他不同意,那从天机院内部,我们怎么也做不到此事的。”
中年男子意识到了什么,道:“内部?先生是说,能从外部想办法?”
银袍老者道:“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下,但就看你肯不肯去做了。”
中年男子急道:“什么办法?请先生指点!”
银袍老者道:“你可知道安氏么?”
中年男子不假思索道:“知道。外层有名的工匠家族,一家五代人,每代都有出色的工匠。安氏有个小儿,是郭樱的学生,据说还曾被大人物收作为学生。”
银袍老者道:“不是据说,是确有其事。这位大人物还给了安氏小儿不少远古神明的造物技艺,上回玉京天机院还几次三番问他讨要技艺,他不肯给,天机院也就驳回了他评立大匠的请书。”
中年男子一怔,道:“还有这等事情?我方才回来不久,倒是不清楚。”
他评论道:“这安家小郎不识大体,造物的事情应该是和诸位同僚共享,这才能促进造物技艺的进展,怎么能敝帚自珍呢?还有天机院也不对,要是安家小郎真有大匠之技艺,那就该给他正名,而不是以此为要挟,没有容人之量,这反而显得小人行径了。”
银袍老者看了看他,道:“我们今天不是来评论谁对谁错的,安氏小儿手中不但掌握了远古神明的技艺,据说还掌握了一些那个层界的上乘技艺,疑似也是那一位大人物所给予的。”
中年男子愕然片刻,随即身躯前探,急切问道:“能证实么?”
银袍老者取出了一块玉板,道:“最近东庭府洲推出了不少造物,你可以看一看。”
那玉板并没有递给他,只是拿在手里,只是他看了看,虽然推陈出新,可以他的目光,依然能够看出那些造物之上不少地方是吸取了那方层界的精华的,没有得到具体技艺的话,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
他想了想,皱眉道:“可那也不能证明这安小郎就拥有造物炼士的技艺,可上面的造物都只是涉及民生的。”
银袍老者道:“没有也没关系,他所得肯定比我等多得多,要是能‘说服’他拿出来,那么两边能够形成互补。而万一他的真掌握了这些技艺,那所得能更多。”
中年男子同意道:“你说得对,可是这位安小郎上次已经拒绝过一次了,现在还会答应我们么?”
银袍老者低声道:“我有一个办法。”他嘴唇翕动,中年男子仔细听着,不停点头,他的神情时而紧张、时而彷徨,又时而兴奋。
两人商量了许久之后,最后似是定下了什么,就各自离去了。
而在两人离开后不久,那名女侍上来收拾残局,她看着手中那一副茶盏,感到很奇怪,因为刚才她看到,那名中年男子坐在这里不停的朝着对面说话,可从头到尾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啊?
不过再想想,这些师匠、大匠脾气都很古怪,或许这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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