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天之后,众修就带着所有人犯返回了良州,并把人关押在了检正司的地牢之中。
院主仇同并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他在被带到良州检正司后,心慌之下当即放弃了抵抗,当天夜里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是交代了出来。
时悦在得到供状之后,立刻回到张御这里来复命,并向他禀告道:“玄正,已经问出来了,这位仇制院所为,是受总院袁大匠的指使。”
张御接过供状,仔细看了一下,心中已是有数,他问道:“除了他的供词,还有其他证据么?”
时悦道:“有,包括不少书信往来。”
张御问道:“这些书信是怎么留下来的?”
这些可以充当罪证的书信,照理说当是第一时间销毁的,除了特殊缘由,一般是不回留存在手上的。
时悦道:“这个仇同也有许多小心思,本来那些书信是用独特材物制作的,阅后即会自行损毁,不过他研造了一种药水,可以将这书信如琥珀一样保留下来,他的目的本来是为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过最后却是方便了我们。”
仇同在天机院内修筑了不少密室用来藏匿自己的密信,可是在修道人感应之下全无遁形,无一遗漏被找出来。
张御道:“除了这些还有么?”
时悦想了想,道:“那或许等平州和营州那边的弟子传书回来,我们才能进一步确定他所言了。”
现在各州郡天机院所有上层人物还有一些交通往来都在玄府修士和检正司的监察之中,任何异动都会立刻禀告上去。
而只要负责传信的人往来时间和仇同所言对得上,那么基本可以认定他所言是真的了。
张御点了点头,道:“我知晓了,时道友,劳烦你和诸位道友了,你们也辛苦了几天,先下去休息吧。”
时悦端手一礼,便就退下去了。
张御思考了一下,对于袁大匠他也是有所听闻的。
这位可不是什么寻常大匠,他常驻在军府之内,为军府打造各种利器,说他是军府的人也不为过。
莫校尉和明校尉身上的两件外甲,就是出自此人和另外几名大匠之手。
若是抓捕此人,将会比谭从更为麻烦,因为他可能会面临军府的阻挠。
连锐击军中和两府之中都找出来那么多不在册的造物人,军府想必也是有的,这些人更可能在他出手的时候背后生事。
而且此人向来少有露面,所以现在到底躲在哪里,他们也并不清楚,要想抓捕此人,需得好好思量一番。
可他此刻却也是想起另一个问题。
他本来以为,在谭从被抓捕后,似袁大匠这类极为重要的人物会过一段时间才会逐个暴露出来,然而现在却是一下显露他在面前了。
他有种感觉,这位是被有人有意推出来的,或许对方想用这位用来遮掩躲在更深处的人,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东西。
他可并没有忘了,霜洲那位陈大匠曾经说过,天机院总院主方谕中从出生开始便是一个造物人。
正在他思索之际,外面有一个修士走了进来,拱手禀告道:“玄正,明善道长来了,说是有事找玄正。”
张御道:“请明善道友进来。”
明善道人走进来之后,把拂尘一摆,对他打正容一个稽首,道:“玄正,玄首有请。”
张御见明善这般郑重其事,料想一定有什么要事,心中一转念,也是隐约猜到了一点,便道:“明善道友还请稍等片刻,待我把此间之事安排好之后,便就随你前往。”
明善道人道:“那明善便在外面等候玄正。”他一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张御回到案几前,须臾写下了一封书信,而后把曹方定唤进来,道:“曹道友,你代我去一趟域外,把这封信交给曹将军,若他有回书,尽快带回给我,路上记得小心。”
曹方定接过书信,而后郑重揖礼道:“曹某这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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