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不算绝顶聪明,但也不笨的脑子,其实也挺不错。
她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突然笑了出来,对着姜阮说道,“姜阮学长,我们打个赌吧。我虽然认为那个家伙是凶手,但子蛊最后找到的母蛊,一定会在另一人手上。”
姜阮嘴角微抿,弧度微扬,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小巧的阴影,“学妹这个赌恐怕不能实现了,因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若事情真的是柳亚德做的,犯罪证据肯定被栽赃给另一人了。”
说起柳亚德,貌似他们柳家会败落,也和数十年前一桩案件有关吧?
记得当时那个学生被陷害得很惨,不过柳家脑子有病,放虎归山不说,最后还傻乎乎地泄露了自己的阴谋,给了人家积蓄力量反击的时间,最后却把自己折腾没了。
若不是柳亚德这一支重新崛起,谁还知道柳氏家族是哪个鬼?
君沂出事之后,姜阮就向警方了解过当年的案件,然后找了自己的人脉去调查那些事情。
等他看完所有东西,突然有些佩服那个手段极妙的学长,对付这样恶心的人,就该用更加恶心人的手段。只是……若是没有证据,实在是不好对付柳亚德。
哪怕是姜阮也不得不佩服那个叫柳亚德的学弟。小小年纪却颇有心计,懂得趁着柳家动荡收敛势力,一直忍耐着,等待最好的出手时机,而且他还成功了……可惜,阴毒得像是毒蛇!
姜阮最讨厌的动物便是蛇,其中固然有小时候的阴影。更大一部分却是这种动物的行为让他十分不舒服。相较于阴谋。姜阮更加喜欢光明正大的阳谋。毒蛇一般的敌人,最难缠了。
“柳亚德的作案可能比较大,因为多年之前他的大伯也层用类似的手段害过一个学生……除此之外。我没有听说过其他地方还有情况类似的案件。”
姜阮的声音带着一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显得极为明显,“而那个挑衅李轩的学生则没有类似迹象……不过结果如何,目前还没有定论。”
两人不缓不急地走到一户学生公寓前停了下来。门牌上只有一个学生的名字。
那个学生的名字叫阿曼达,而不是柳亚德。柳亚德的公寓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果然,不是柳亚德呢……”仲孙沅啧啧有声,“学生公寓里面只有一个学生的气息,并没有第二人。看来这个黑锅。那个倒霉学生真的是背定了。”
“学妹会迁怒他?”姜阮微微侧首,面向仲孙沅,说道。“这位学弟也可怜,上一次被人当成出头的椽子。这次又被人当成替罪羊……当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仲孙沅哼了一声,她刚才的确有找那个学生出口气的意思,不过姜阮这么说,她反而冷静下来了,“闻着伤心,见者流泪?既然学长这么怜惜他,为何眼角不见泪痕?”
姜阮叹息一声,很自然地说道,“学妹这么说可真是为难人,整个联邦军校有谁不知道我是个目不能视的可怜人?见不得到,自然不会流泪……”
至于伤心?姜阮说自己在伤心同情,他就是在伤心同情。
仲孙沅:“……”呵呵,没想到面前这个人还会这么幽默的调侃人,只可惜笑话太冷了。
“算了,一只替罪羊罢了。就算我不去收拾他,依照他那个作死的性格,到时候肯定会惹上李轩。我只要嘱咐李轩好好照顾他就行了,也没有必要自己出手。”仲孙沅用子蛊将母蛊引了出来,然后用两根手指将明显大一号的母蛊夹起来,丢进另一个瓶子。
姜阮心中暗笑,越发觉得仲孙沅的脾性不错,超级符合自己的胃口。不骄不躁,进退有度,各种行为举止都拿捏得当……只可惜,自己目不能视,倒是没法看到了。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现在没证据证明是柳亚德做的……我也有办法让他吃点儿苦头,算是拿利息。”仲孙沅冷冷一笑,说道,“至于最后的大头,当然要慢慢让他还了。”
踩中她的底线,她没有直接要了对方的性命就不错了。
当然,仲孙沅没有动手,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证据不足。
她没办法证明蛊虫是柳亚德养的,也没有充足证据证明君沂的事情和他有关。
柳亚德有充足的作案动机和作案实力,但是不是他做的?仲孙沅觉得还需要调查……哪怕她知道犯罪之人是谁,没有证据依旧只是【怀疑】,而不是最后的定罪。
仲孙沅微微垂着眸子,“我倒是好奇了,他到底会不会养蛊?”
第116章 重剑砸窗户粉红650+
想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养蛊虫,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用普通蛊虫试探一下喽。
在这个夜幕低垂的夜晚,从来的都是准时上床睡觉的校花姜阮又一次违背了自己的习惯。
他想要知道蛊虫是怎么养的,仲孙沅也不反对他跟着。普通的蛊虫比较容易养,仲孙沅也会一些皮毛,手上的蛊虫都很简单低微,重新改造养育比较容易。
姜阮一路上问了一些问题,例如古文献上记载的关于蛊虫的只言片语,“我曾经看过一些古老残页,上面曾说世界上有一种蛊虫,可以起死回生,活死人肉白骨……这是真的?”
仲孙沅咋知道?她又不是蛊修,不过姜阮问的这种蛊虫,她倒是听过,“听说是有这么一种蛊虫,似乎叫做生死蛊吧,有类似的作用。不过生死轮回皆有天数,强行逆天改命,抢下本该去世的生命,付出的代价可不小……说不定要以一命换一命,谁愿意这么做?”
能养出生死蛊的都是牛人,哪怕是沧溟界的蛊修也没几人能做到。能成为蛊修中的佼佼者,谁愿意给旁人下这种珍贵无比的蛊虫,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另外一个人,随时为对方去死?
当然,蛊修昌盛的时候,的确有人这么做,而且下场都不大好。她家师尊偶尔也会和她讲他年轻时候的见闻,其中就有不少渣男骗取女蛊修生死蛊,然后有恃无恐的故事。
姜阮并没有质疑仲孙沅的话,反而有些期待地说道,“倒真是想见一见。”
仲孙沅听过生死蛊的故事,可惜都是悲剧。她以前很喜欢缠着师尊听各种八一八。
“我觉得没什么好见的……以前有个渣男故意接近一个女人,各种甜言蜜语,殷勤做小,骗取她的信任和情感。最后得到生死蛊,他就无耻地抛弃那个女人,跑过去和他的仇人对决了,他倒是没死。那个女人死了。所以说。十个男人九个花,还有一个渣到家……”
姜阮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忽略最后一句话。“听着是个挺悲伤的故事。”
“我倒是觉得这个故事很凶残,因为那个女人有一群不好惹的亲朋好友,知道女人被害死了,纷纷找那个男人算账。最后那个男人死得很有节奏。所以说,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仲孙沅记得师尊说过。蛊修会没落,除了他们的画风和沧溟界主流不符合,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生死蛊。有太多单纯不谙世事的蛊修被人骗了生死蛊,有了生死蛊。相当于有了两条命。那些贪生怕死的宵小之徒,哪个不卯足了劲儿勾搭修为有成的蛊修?
想想沧溟界唯一一个蛊修宗门,门人弟子小猫三两只的场景。总觉得十分凄凉。
“虽然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不过也能反映出来一些东西。贪婪永无止境。”
姜阮虽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故事,但也没有提出质疑,故事毕竟是故事,真真假假没有必要追究,因为重要的是故事本身,而不是事情真假。
“姜阮学长,若是有蛊虫可以让你眼睛恢复,腿重新站起来,但代价是让人为你受罪……你会怎么做?”仲孙沅不是在挑衅,但这话却比真正的挑衅更加具有火药味。
姜阮想了想,无奈笑道,“学妹可听说过一句古语,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对旁人来说,眼睛看不见,腿不能行走,的确是很痛苦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却不一样,有些事情习惯了,也就不觉得痛苦,甚至能得到很多人无法得到的东西和体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