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桌面轰然落地,“吧嗒”一声摔得粉碎。
老富的神情冷峻,虽然药性已经发作,但脸仍涨得通红。
那么,富中堂以外的人都有嫌疑。
万钧之力!
为了确保安全,安木让人偷偷通知额娘过来。
豪迈之语,震耳欲聋,涤荡人心,十分提气。
有额娘在,阿玛再是心狠总不能真打死他这个亲儿子吧。
“不管这个叛徒是谁,老夫一定将他亲手揪出!娘希匹!你们不要大清,老夫要!你们贪生怕死,老夫视死如归!”
他什么也不敢说,更不敢告诉阿玛全贝子的老儿子宝玉没能抢救回来,当时也不知怎么就信了纪大烟袋的邪,现在想来老家伙明摆着给他父子挖坑。
深呼吸一口,调整了下状态后,安木推开了阿玛的房门,轻轻上前尽量平静的叫了一声阿玛。
留下一殿狼藉和目瞪口呆的几人。
阿玛的书房灯一直亮着,透过窗户能看到书桌前的阿玛正在提笔写着什么。
阿玛去了畅春园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通知他过去。
骇得乾隆端着茶碗坐在那一动不敢动。
听到儿子的呼声,老富放下笔,摘下老花近视眼镜,微微打量了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淡淡道:“贾大全是不是你放走的?”
没有人比老富再懂鬼子六了。
小小的御桌难以承受,四条腿同时发出响亮的骨折声,继而如同被绳子系住般向大殿东南西北四角飞射而去。
他鬼子六从头到尾就是个汉奸,彻头彻尾的汉人奸贼!
可恨,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人做那痴人梦!
悲愤之下,老富气得再次拍桌,如同受伤的老狼在那咆哮:“老夫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此时此刻,朝廷里还有人妄想同鬼子六媾和,难道今日之局面,注定我大清凶多吉少不成!纵是如此,我辈也应我以我血荐轩辕!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要不然以阿玛的脾气,不把他打死,也会把他打得皮开肉绽。
他多少次在朝会上、在闭门会议上疾呼,现在唯有精诚团结,放下过去,携手齐心才能共渡难关,可是为什么总有人愚蠢的以为只要暗中向鬼子六示好,鬼子六进城后会放他一马呢!
夜深了。
骇得永璂张大嘴巴,久久不敢合上。
怀着忐忑心情,安木来到阿玛书房多点。
安木惊了一下赶紧摇头:“阿玛,孩儿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呢!这是哪个嚼蛆的嚼孩儿的舌头根子”
不等说完,一堆公文就朝他脸上砸来,伴随的是阿玛的怒吼声:“还说不是你干的,德鲁都招了!你个逆子,你怎么敢干出这种事来,你是要害死你老子吗!”
闻言,安木顿觉眼前一黑,骇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磕几个头后忍着痛落泪道:“阿玛,孩儿这样做是不想阿玛再糊涂下去啊!.眼下形势京里根本撑不了,阿玛您要再跟六叔顽抗下去,六叔一旦进了城断然不会放过阿玛,也不会放过孩儿啊.”
“糊涂?”
听了儿子的话,老富气不打一处来,重重一脚把儿子踹出十八丈远,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他娘的才糊涂呢!你小子懂个屁,老子不摆出这幅样子,你六叔会觉得你老子有瞳战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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