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真君没好气地瞅了对面一眼:
“我这天獒有大名的,黑天!不是什么大黑。你再喊它大黑,小心黑天一巴掌拍扁的是你!”
不过,他心里对醉眠道人的话是赞同的:他心里也是止不住的纳闷,这小丫头是真不会看脸色啊!
天獒是什么脾气?她这么死皮赖脸的,就不怕这大黑家伙一巴掌将她拍扁?
醉眠道人不以为意地摇摇葫芦:
“你那老伙计跟我好着呢!谁不知道大黑最念旧情?不然,那小黑豹子只够他塞牙缝的,小丫头就更别提了!”
安晓真君心里当然是认同的。他没想到天獒还真是耐心愈发见长了,竟然陪着小丫头有来有往地过了许多招。
“开始你是没看到,这小丫头那个磨人啊!黑天将她拍扁是不至于,但拍飞是经常的。看在凌砄的份上,我都准备好伤药了。可这小丫头还真皮实!抗打得很!当然,黑天我是知道的,也没动真火。”
安晓记得刚开始小丫头来九叠锦的时候,天獒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她缠着练剑,拒绝不了,自然没什么耐心,常常一巴掌就将她拍飞了。
醉眠道人很感兴趣,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你就天天看小丫头挨揍?”
安晓嫌对面酒臭熏人,捂着鼻子后仰了两分,才道:
“开始我是有些担心,想着别人也就算了,可凌砄的小弟子可别折在我面前!谁知道,那小丫头被拍飞了又能自行飞回,一瘸一拐地还能蹦跶。就像现在,你看,叫得那个惨,让你恨不得捂耳朵,可并无肉损骨折,越打还越来劲!我还用操心么?”
醉眠道人笑了:
“大黑是掌下留情了。我也是刚看到的时惊了一下,后来便知再不用操心。”
安晓听着窗外“呼呼哈哈”的吵闹,不自觉地嘴角翘起,眼神都柔和了许多。这声音,听多了还挺有意思的!
每次幼蕖过来,他虽然在草庐中不出声,却将闲观满天乱飞的小小身影当做修炼之余的调剂。早就习惯了。
后来渐渐这丫头飞出去的时候少了,能多对上几剑了。
一方面固然是这丫头确实进步飞快,另一方面,知道天獒底子的安晓真君也看得出,自己的这个老伙计黑天竟然慢慢练出了耐心,不仅容忍她在面前活蹦乱跳咋咋呼呼,还有心情陪她多动几回爪子了。
“老安,你看看,她本事好像又长进了不少!”
“陈邕,你这老醉鬼,黄汤灌多了,眼皮子也浅了不成?这点长进算得了什么?”
元婴修为的安晓真君眼皮抬了抬就落下去,半垂着眼帘,以不屑的态度损了醉眠道人一句。
安晓真君本姓安,本名安日初,知道的人甚少,也就醉眠道人敢当面一口一个“老安”的称呼他。
当然,知道叫“陈邕”这正经名字的便是长风壑的老酒鬼的人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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