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
她有些赌气地轻轻一跺脚:
“太挤了,你招待客人罢,我不去了!明姐你先忙!下回我再来!”
说完,解春剑一起,人已飞去。
景明有些抱歉地冲幼蕖笑笑:
“雨因她在我面前随意惯了,我一直当她是小妹子……”
说完才想起,面前的李幼蕖,似乎比田雨因还小一两岁,不由面色讪然。
幼蕖不以为意:
“都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才这么放松,我倒是难得见田雨因如此真性情。”
这话听出了别有意味,景明柔声道:
“李师妹,雨因其实有些任性,我知她平素有时口无遮拦,可心地是好的。她对你若有冒犯,还请……”
看着面前那张比田雨因还年少的小脸,景明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有些后悔多此一言,她很真切地感觉到,刚刚两人间那融洽得还在升温的气氛,突然就被打破了。
幼蕖淡淡一笑,人都是有情感偏向的,景明师姐眼里,田雨因也只是个心直口快的小姑娘呢!
很正常,若在唐云师姐面前,她李幼蕖也是完美无瑕的小师妹呢!
她可犯不着去测量别人的情感厚度,当下洒脱一笑:
“景师姐多虑了!我与田雨因从前在马头峰同居一院,同时入门,本是有些同门情分的。我这人做事想法都简单,田雨因思量略多,故而走不到一块儿去,不投缘而已。要说大是大非,并无分歧,景师姐毋用担心我们有什么不和。”
这话说得委婉,但景明听出来了,李师妹与雨因两人性情不甚相投,甚至还有不睦的表现。
她心头明白,都是同门,平素里哪里用得着分什么大是大非?可有时要紧的,反而就是平素里的小磕绊。
幼蕖虽一直温婉和气,可景明看得出她是个外和内刚之人,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将刚刚的话丢开不提,请她闲看了洞府一圈,又只劝茶而已。
景明住处在大茂峰的一座小山谷里,因师祖宠爱,未与其他同门一起,单独给她设了一座洞府。
山谷里满栽了一大片青芜,绵密葱茏,微风吹来,草面起伏,恰如碧波荡漾。
“难怪景师姐你这里叫做‘万顷碧’。”
幼蕖啜了一口茶汤,欣赏着眼前美景,脱口赞道。
虽是一朵花儿也无,但满目青葱,无一丝杂色,极是养眼怡人。这里比起她的小竹林,又是别样清景。
景明微笑布茶,礼貌周全,尽好主人之职。
幼蕖目光落在附近一丛青色的烟光草上。
这烟光草整体青色,原与那片遍地的青芜浑然一体,不太看得出来。
只是幼蕖眼尖,一眼觑见那烟光草宽扁如带的叶片上青色烟气流转,又有青莹莹的露珠儿摇摇欲坠。
不知是不是日光反射的缘故,幼蕖觉得有几粒露珠儿却是微微泛蓝。
景明顺着幼蕖眼神望去,不由一笑:
“李师妹眼神好厉害!这烟光草种在此处,混成一片青色,我几位同门来都未留意过,却是给你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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