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时已将洞府关闭,暂时是不准备回去啦!眼下我也没地方去,师父,我就给您看守门口,打理杂物,您不想看到我,我就不在你眼前出现就是!”
肖山不知是不是给徒儿的强行尽孝给气笑了,他喉咙里“呵呵”了两声,语气也没那么柔和了:
“这可是逼着为师生受你的孝敬啊!我若还说不要,岂不是要伤了你我师徒的和气?”
“师父果然懂徒儿的心意。”张江抬头,投过去的眼神意味深长。
肖山脸色的笑渐渐淡了:
“张江,你既然说你是来尽孝心,要帮我看守门口,可你怎么身上还带着七校雷呢?莫非为师这里还有让你觉得危险之事物?”
幼蕖听得精神一振——这对师徒终于要开撕了!刚刚那假模假样假仁假义的对话,让旁听的她都要吐了!
赶紧别假客气了,赶紧打起来才好!
果然,张江不负她期望,软中带硬地回敬道:
“师父,徒儿自从拜师学艺,就常在生死之间游走。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也日有长进,比如说,我一来,就觉察到师父你身上有什么似乎一直锁定着我。别说七校雷了,即使是阴雷子这样的大杀器,弟子只怕也没机会用出来。”
肖山凝视着这个令他刮目相看的徒弟,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来。
幼蕖暗里戒备,这肖山百年里修为大进,原先的精怪之身几乎脱胎换骨。
她记得老白猿说过,山怪成精,若是换就一身白毛,就是等级晋升,与人身几乎无异了。
这肖山不仅凶蛮气息收敛了许多,而且实力不可测,如果说从前他的眼神灼亮如火球,现在就如两口深潭,深不见底。
张江想要挟住他师父,只怕不能如意。
肖山显然心底在盘算着什么,张江等了好一晌,终于等来他师父的勉强同意:
“既然如此,为师看来只得顺着你的心意了。那边,你从前练剑的地方有座草庐,你且在那歇息几日。等后面得空了,再好生修缮一番。为师这里清寒,比不得你那洞府香软可意,你且忍耐忍耐。”
肖山淡淡说罢,转身便走。
虽然姿态如世外高人,可肖山心里早就火冒三丈,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才没露出久违的凶相来。
这糟心徒弟,他一眼都不想多看。
要不是他修炼日久,得窥一线天机后倍觉仙缘诱人,日益惜命,早就一拍两散,将这孽徒清理门户了。
“多谢师父!”
张江初遂心意,并不高兴,心里冷哼一声,知道长久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对方既然没有发作,他也装模作样地施了一礼。
既然他要在此地长居,在没有筹划好之前,暂时还是不要撕破脸的好。
孰料,就在他一俯身之际,一股带着荒蛮之意的威压当头而至。
老贼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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