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楚楚可怜地盯着张江。
“仙师可是要出门?”高茜问道。
薛绯虽然没有问出口,可神情一样是在等答案。
张江一哂:
“我久未见师父肖神仙,有些挂念,想去看看。几日就回。你们就在此地好生候着,等我回来。”
“张仙师,你们神仙一日,我们凡人便是一年。您与肖神仙在山上清福无限,我们姐妹却是岁月催人老。您看,我与高茜妹妹离乡也久了,您这一去真不知几时能回,我们想……”
薛绯迟疑地住了口,期期艾艾。
“想什么?”张江温和地一笑。
高茜见张仙师神情并无不悦,想起枕席间温柔缠绵,旖旎情话犹在耳,仙师对她多少还是有点情分的,遂壮着胆子道:
“我们想回乡去。张仙师您可否将我们捎下山去?我许多年未见爹娘,实在想念得紧,或许今生还有机会尽点孝。等爹娘不在了,我们就寻个道观清修。绝不玷污仙师您的清名。”
薛绯见张仙师听了高茜的话在不住点头,心里也安定了许多,她用张仙师最喜欢的柔曼嗓音道:
“这里深山老林,虎狼出没,我们姐妹如何走得?来时是仙师您带我们来的,这下山,也只能指望仙师您携我们一程。等仙师您回来时,去寻我们易如反掌,你若不嫌弃,我们定然立刻回来侍奉您。若仙师不要我们姐妹了,我们也会为仙师您日日祈福。”
“我此行去肖神仙那,本想带着你们二人。可你们既然不想随我而且,我也不勉强……”
张江的话说了一半,二女听得正面露喜色,就听张江道:
“那,你们就回去等着侍候我罢!唉,我可如何舍得下你们?!来,我们再亲近亲近。”
话音未落,张江手掌便伸向二女怀内探去。
高茜正是心里窃喜,见张江手掌至面前,心道张江所言无非是风月之事,往昔的确缠绵情浓,她亦是有些舍不得,下意识地挺了挺腰肢迎了上去。
薛绯亦是如此。
那手掌一如既往地缠绵。
可是下一刻,那调弄风月之手突然如山岳沉重,重锤击下,只听得“咔嚓”一声,两女胸骨齐齐被压断,剧痛穿心,当即口喷鲜血,仰面倒地。
幼蕖暗道一声“不好!”,可人已无救。
她为防张江觉察,离得有一段距离,张江又一直言笑晏晏,没有丝毫不对,突然下了杀手,她竟然反应在后。
哪里晓得,这尚在调情的笑面张江,转眼就成了杀人魔。
说什么温柔手,原来是催命符。
张江搓了搓手指尖,“嘿嘿”一笑,道:
“搓粉滴酥,软玉温香,可惜了了。”
薛绯双眼直愣愣地瞪着上方,不曾瞑目,已是香消玉殒。
高茜嘴角鲜血直流,胸口犹在微微起伏,可也就两下,她突然痛苦地拱起身,嘴里喷出大团的血沫,喉咙里“啊啊”了两声,嫩玉一般的手指尖不甘心地冲张江的方向抓了一下,随即垂下,再不动弹。
乌飞兔走,今日明朝,蓦地旧岁过了。
何妨一剪疏香,一曲闲琴,一丛兰草。
与合意人,说平安岁月,相逢一笑。
旧岁似锦,新岁待书。祝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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