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来都要是特别出色的弟子才行。他们师父可该多开心,看到自己弟子这般争气。”
善从拧了眉:“什么争气不争气?又不是什么稀奇的机缘。大抵是师父教授得差不多了,觉得弟子需要去荣山派汇泉堂又或是玄机门的遁一堂等处交流一番,那师父便给宗门报备一声,各山头把名字报上去即可。
“宗门汇总后便向那几家门派知会一声,等人家那边方便的时候就可以宗门名义一起成行了。”
“原来是宗门的名义大家一道儿出行啊!我还以为私下去申请呢,这可就难了。又或是李师妹这样得了人家元婴真君的青眼,特特请过去的,以为这样的机缘百里挑一,难免羡慕。真是弟子眼浅识寡了。”
田雨因恍然,又问:
“那清年真君只请了李师妹一人,莫非汇泉堂是可以随时得进的?”
“自然是没什么难的。荣山派向来不小气。”善从道。
他略略沉吟了一下,接着道:“不过,也不是随时开放给各派弟子,至于汇泉堂遁一堂这些交流的机会,三四年间宗门便会有一次推荐,都是固定的。只是你入门未久,尚未涉及此事罢了。清年真君一直掌管汇泉堂,她开了口,那李幼蕖破个例单独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想不到李师妹有这样的运气,真好!”田雨因抚掌,满面欢喜,“我与她一同入门,情谊比别人自然要深厚些。李师妹虽然性子淡,心却好,我亦是极盼着她好的。她起初有些冷清,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师门遭遇变故的原因,也怪不得她。其实我还担心她毕竟师父没了,是否机缘便要少了。现在看,李师妹她自己会争取,也努力,我就用不着担心她了。”
然后又叹:“其实这次道会上我们上清山有好几个剑法也是不错的,只是清年真君只看到了李师妹一人。
“若是她看到其他几位同门的剑法,说不定会多请一些人去呢!这也是我们上清山的好事儿!就是李师妹自己,多几个同门与她一道儿结个伴,皆大欢喜,肯定也是乐意的。”
“这倒是,难为你从宗门大局着想。独乐乐何如众乐乐?这丫头得了机缘,顺便带上几个同门也是应该的。这顺水人情的事,对她对宗门都好。可惜,她哪有你想得周全?”
田雨因抿嘴一笑:“我有师父您这样的明师日日教导,眼界心胸自然拔高了许多。行事说话只有更长进,哪能跌了师父的份呢?哪里是其他普通筑基弟子可比的?”
善从心里一叹:这李幼蕖没师父的,都进了汇泉堂。自己身为元婴真君,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么?不就是提早进个汇泉堂么?
田雨因对善从心意把握向来是八九不离十,当时她偷眼之下,见师父面色微沉,便知师父多半要帮她去争取这汇泉堂的机会,不由暗喜。
不过,她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也知道元婴真君的城府不是她可以完全度量的,遂并不曾追加试探。
善从见田雨因并未趁机为自己索求,也暗暗点了头。虽然他就收了这一个徒儿,她即使是心生羡慕而求了也是常理,但弟子若有这样旁敲侧击,他也不喜欢。
长者赐是好事,但求来的赐和主动的赐还是不一样的。
此后田雨因再没提过一句汇泉堂的事。
倒是过了几日,善从忍不住,主动问过田雨因:“雨因,我看你剑术造诣比其他弟子都好上几分,不知你可有意愿去荣山派汇泉堂观摩一下彼处的剑法?”
田雨因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习剑之人,哪有不向往汇泉堂的?虽然我入门未久,见识不多,但平日听同门闲谈,多有提及汇泉堂如何如何的,道是几位真君真人都曾在彼处研修,获益良多。弟子若是不想去,也太不上进了。
“只是师父你说时候未到,等宗门组队成行时,我自然是要一道儿去的。筑基弟子里想去的多着呢,此时也急不来。”
确实,若田雨因一口否认想去,也不正常。她确实有向往之意,这才对嘛!
孩子太懂事了,知道要跟着宗门大队伍的脚步走。
不过,他善从的弟子,岂是普通筑基弟子可比?
当下,善从便以出外云游为由,带着弟子径自往荣山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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