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祈宁之惊讶地接了口,眼神木木地随着如松的动作转移到手中那一缕青烟似的丝绦。随即醒悟,小九果然已经回过山了。
他这个外人都记着来少清山一趟,小九自幼生长于此,四明道会后,哪有不趁机回来看二哥三哥的道理?
这些时日里,玄机门参加过四明道会的师弟师妹早已把道会上大大小小的事儿都给祈宁之这位温厚兄长说了两三遍。各项比试的前几名,那是肯定要重点讲述的。比试中出挑的人物,更是回忆的重中之重。
上清山的李幼蕖更算是稀奇的,本该比剑的,莫名其妙去了十方大阵,却一鸣惊人。先是阵法比试名列前茅,继而在神剑门挑战中一战成名,力断黑剑,大大长了四大门派,特别是上清山的脸面士气。
祈宁之听到的时候也不免为小九高兴。他不动声色地往这个话题引,果然又多听到许多边边角角的杂事,有关上清山的,有关李幼蕖剑法的,有关玉台峰似乎师姐妹起了争端的……
祈宁之边听边感慨,小九这小丫头,也成长起来了呀!少清山的磨难没有压垮她,真好!
原来她自行先回了少清山。
怪不得在四明山的最后一天,玄机门几个想要去结交一番的小家伙没见到李幼蕖,只听说是她另有要事了,还抱怨遗憾了好一顿呢!直说祁师兄你要是见到上清山李幼蕖的剑法,你也会夸的!
想到这里,祈宁之微微一笑,他当时心里还得意道:我早就见识过她的剑法了,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进步又有了这么大!你们还没见过她皮的样子呢!
不过,他随即皱起了眉头:李幼蕖,她为什么又去了朱宸州?不知道这多事之秋,多一事不然少一事么?不知道她二哥三哥为她担心么?二哥三哥都这样行动不便了,她怎地还如此任性胡闹?
还当这是从前的辰光么?
祈宁之看看云清与如松焦虑的眼神,不由对那印象中跳脱不定的小九幼蕖生出了些许责备之意。
“这也太任性了!”祈宁之的不满脱口而出。
如松虽然刚刚一刻前还在与云清急恼小九行事不稳当,却听不得别人批评自家妹子。
他在轮椅上挺起身子,笑了一笑,道:“小九去朱宸州自然有她的道理,并不是胡闹之举。只是我们关心则乱了。”
云清对二哥的情绪波动极为敏感,二哥的呼吸略略加重他都了然于心,他微微一拍如松的肩膀,跟着笑道:
“宁之的心意跟我们一样,他是真将小九当做自家妹子,才这般急的。”
如松知道,云清更知道,祈宁之确实是关心他们,才这般反应。
日后小九在外行走,以她少清山兼上清山弟子的身份,少不得要与玄机门打交道,更有许多要仰仗祈宁之同门及他本人之处,他们可不愿小九在祈宁之心里落下一丝丝不好。
“我的眼疾,老二的腿疾,不比普通疾患,寻常丹药也作用不大。我搜寻了好些秘闻丹方,老二的问题还没有头绪,不过却找到了一个对我复明似有帮助的法子。
“只是,你看我和如松这样子,谁都不能只身离山。若是结伴外出,这山空下来我们又不放心。而且,我们一个瞎,一个瘫,即使合起来,在外面也远比不得正常修士。”
说到这里,云清苦笑一声,手掌一摊,表示无奈。
祈宁之心头恻然,轻唤一声:“三哥,我可以……”
云清止住他:“我知道你心意。宁之,你都这样想,何况小九她呢?”
“……”祈宁之若有所悟。
“说来也是怪我。我是寻思着,复明也好,疗伤也好,都急不来,平时也就带着慢慢想法子,想着人是活的,总能理出个思路来。平素里,这记载了疗方的玉简,我就搁在手边。你知道小九这丫头,以前都是懒得看这些玉简,我就没防她会看。
“哪晓得,我一个没留神,让小九瞅到了,她就悄悄上了心,我们还都不知道。”
云清语气较快,却说得条理分明。
祈宁之恍然大悟:“所以小九就帮你们寻药去了?”
“那是自然。”
如松与云清同时点着头,神情里又是无奈又是自豪。
给爹娘过了个生日,我们这里讲究过九不过十,要女儿请吃饭才算是跨过一劫,以后十年就会太太平平不生病,直到下一个“九”又是一个新的循环。深感父母身体健康是福,省心省力,岁月静好,皆大欢喜。希望大家都有好福气,父母儿女健康太平,又好又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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