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翎面容不动,只一双细长眉略挑了挑尾。他见得来人一行不过四人,皆是黄白相间的衣着,看来是一家的,打扮也似是道门中人。领头的亦是位元婴,只在初期,其余三位筑基弟子,实力不过如此。至于形容,皆长相平平,虽不是清雅和气一流,却也无魔气凶相,心头略定,当下“哈哈”一笑,上前寒暄:
“各位远来是客!鄙处简陋,又有杂事未了,不是待客之道。且待我等将弟子安排妥当,再与各位见礼,如何?”
说罢,寒翎便示意各派将弟子引退。
这几位来意不明,虽人手不多,却也有个元婴在内,万一存了歹意,那些筑基弟子如何能够躲得开?这台下的可都是各派的新起根基,折损了哪一个都要心疼!玉瓶儿犯不着跟瓦块死磕,何况,这里摆着满满一台案的玉瓶!趁来人还没表明态度,先让弟子全身而退,才是最要紧的。
可是,来人却竖起手掌,止住了寒翎:“这位便是寒翎真君罢!我的来意,便是要见这些筑基弟子,寒翎你便让他们留上片刻,又如何?”
他见寒翎等人脸色不佳,仰首“哈哈”一笑,语音里便带出几分轻视不屑之意:“我区区一个元婴初期,随行更只有三名筑基弟子,怎地?这还怕我?四大门派齐聚,难道这么多人的胆子加起来,也就是如此?”
这言语何其无礼!
四大门派单独走出去任何一家都是道门大宗,何况四派齐聚?这地位与力量,可以撼动半个青空界了!来人竟然如此口出狂言,真个是未将四大门派放在眼里!
下方已经有不少年轻弟子勃然作色,脚步便似被钉子牢牢钉在地上一般,再不肯跟着真人挪动半步。
寒翎性子和善,被这话激得老面上红了一红,他知道自己未免有些小心过头了,可是他修道日久,凭的便是稳妥周全才顺顺当当走到如今。来人身份未辩,眼下又逢多事之秋,他哪里敢托大?四明道会,不出事便是最大的事最要紧的事,口头上不争这口闲气也罢!
寒翎吐了口气,正待再说,见上清山的善从已经面色不善地走到他比肩的位置,看那气势,是要正面交锋了!寒翎不由头疼,正在此时,远远处又有剑光飞来,他识得此是自家乐游门弟子的剑光,不知为何竟也忘了礼数,径自破空飞来。
剑光落地,露出两位气喘吁吁的面孔。是乐游门看守大阵的两人,一位金丹期的黄胜,一位筑基弟子朱波,看着气急惶恐的样儿,想是跟在来人身后一路赶过来的,却不想落后了那么多。
“朱波、黄胜,你二人,有客来此,你二人不早些前来禀报,怎地这般怠慢?而且,客人既然已自行来了,此处自有各派真人真君在此,你们又不好生看守大阵,又来此作甚?”
寒翎这话问得自己也甚是无奈,自称神剑门的这四人突然出现在此处,分明是通过了护山大阵,却未见厮杀。他总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质问弟子“为何放人进来”又或是“为何未将来人拦住”,只得虚虚一问。
“弟子……”朱波面红耳赤,气愤愤地看了神剑门一眼,胸口起伏,却不知如何解释。他不过是个筑基弟子,哪里拦得住神剑门的元婴?
黄胜毕竟是金丹,历的事多些,也灵活些:“神剑门这四位,道是与我四大门派俱是旧识,便是与掌门他们也是熟识的,昔日早有往来通好。弟子身份低微,不敢问真君的往来之事……这么一犹豫,神剑门的真君便带着弟子硬挤进来,这,非敌非魔的,弟子也不好催动大阵,只怕得罪了贵客,只得交待其他人依旧看守大阵门户,自己便随侍其后。不想,这位真君来得这般快!弟子带着朱波,便落后了些……”
说到这里,黄胜叹了一口气,他们俩确实是紧赶慢赶才赶到这里,这神剑门的四人,也忒快!
“哈哈,寒翎兄你就不用怪责弟子了!是我来得急,只怕错过了道会盛况!”神剑门的那位元婴顺势而上,已经称上了“寒翎兄”,一点也不拿自己当生人。
“啊,在下寒翎,阁下好眼力!请问阁下,怎么称呼?”寒翎只得生受了人家的称呼,客客气气回问来人的身份。
神剑门那位元婴面上却现出两分恼色:“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们乃是神剑门!便是你们掌门,也是久仰我派的!”一脸“怎么样,你们应该如雷震耳罢”的模样,理直气壮。
抱歉,晚了一会。今天单位事情多,到现在才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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