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璧怔怔看着幼蕖,说不出话来。
“我大哥,一柄宝锷剑,杀得三名金丹一死两伤。我师父,以丹魂化剑,率弟子力抗强敌,剿灭元婴至金丹魔修五名,冷璧师兄,你说我师父师兄厉不厉害?!我们少清山厉不厉害?!”
“冷师兄,你要问的,是这些么?都这么久了,当日之事怎么也该打听到不少了,你现在问我这些,难道是想为他们报仇?呵,这个我自然是不信的,您自己也不信罢!谁也没看出,您与少清山有多少情分啊!既不是为他们报仇,你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幼蕖的神情冷得像冰,声音却炽烈得如一团火。
燕华捂住了嘴,心里又惊又痛。惊的是,她第一次听幼蕖亲口提及当日少清山之劫,原来真的这么惨烈!痛的是,这小丫头心里藏了这么惨的事,日日夜夜,如何平息?该有多伤多痛!
幼蕖心里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一般,要冲出来,喷到对方脸上,将对方烧得融化才能平息。她已经很克制了,也尽量不去想不去提。可是,冷玥再三拿少清山作筏子引话题,再加上冷璧猝不及防的问话,一提到那日的山崩地裂,她就简直要悲愤成狂。
燕华察觉身边的人在颤抖,心疼得一把搂住,毫不客气地斥责冷璧:“这位冷师兄,你是关心她还是关心少清山?若关心少清山,尽可向门中师长询问当日状况,何必来催问我这刚刚缓过来的小师妹?你若关心她,她都入门这么久了,怎么未见你来关心?偏要借着偶遇的机会揭她的伤疤?”
燕华语气又急又冲,字字指责。其实她心地和善,性子软厚,哪怕是厌恶极了某人,也从不口出恶言,此时为幼蕖如此叱问冷璧,已是做到极致。
冷璧垂下头来,竟然有些不敢与面前的两人眼神相触。他知道自家姐弟来上清山后,为自己前途着想,未免有些慢待了少清山旧人。可是,他们姐弟一心向着宗门上清山,难道还有错了不成?而且,修道之人来日方长,分开隔绝几年几十年又有什么?等师兄弟们来了上清山,自然有重叙旧情的机会!谁能想到,少清山就遭了那样的劫难呢!
听到消息的时候,冷玥与冷璧也难受啊!当然,他们也不免庆幸自己早离了少清山,不然,肯定是被魔人一网打尽了!听说,少清山此难是因凌砄收留了魔门后人所致,唉,凌砄师父就是有些烂好人,什么人都往山上收,否则,不就没这泼天祸事了么!
冷玥与冷璧听说的当时又是唏嘘又是后怕,冷璧自己也隐隐想过自家姐弟是否有些薄凉,但他随即想,人总要往前看么,这也是凌砄师父曾说过的。过去了的就过去了,为旧人惋惜一阵子也就罢了,他们姐弟为此也做不了什么,本来么,自有宗门作主。
这丫头,听说来了上清山,他也想过,遇到时关照一二便是了,也算是全了当年少清山的留护之情。
没想到,他不过是才问了一句半,这丫头就一通又一通的话砸过来,说得他都有些莫名心虚,又不是他干的!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还有,旁边那个丫头,还质疑他,斥责他,完全把自己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冷璧一时羞恼,别的不说,这俩丫头是新进门弟子,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师兄了!
“你们就对师兄如此说话么?可懂得一点尊长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