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莱特继续说：“你听过清国吗？”
因为我们都知道，从现在看向未来，看到的往往都是困难、焦虑、痛苦。除非是在热恋中的青年男女，不然真的感觉未来充满艰难险阻没有思路。
“您的焦虑情绪是如何产生的？”弗洛伊德继续问。
通俗理解就是通过提问，让对方心中产生一个美好的幻想，或者说新的人格，这个人格活在未来。
“哦？女性？”美国女人放下手中的咖啡，也拿过了报纸，却旋即笑道：“这就是尊重？报纸上都是嘲讽。”
玻尔兹曼当然知道测定此常数的意义，喃喃道：“原来科学界还是有明朗未来的，这么多人在努力着。”
柯莱特是个来自乡下的女子，才华横溢。来到巴黎后，遇到了一个叫做维利的出入上流社会的男作家，两人于是结婚。
当离开弗洛伊德的办公室时，玻尔兹曼的心情确实好了一些。
美国女人问道：“你在想什么？似乎心不在焉。”
美国女人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说？”
而且波老爷子现在明显好转，只要是能在内心塑造好积极的人格，就能彻底走出心理阴霾。
玻尔兹曼说：“很困难，如今的科研环境下，许多人无法接纳我的观点。除了这位李谕小友，我看不到特别多的所谓美好未来。”
“希望你不要有我的困境，”玻尔兹曼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弗洛伊德并不太懂物理学，于是又对玻尔兹曼说：“教授先生莫非是出现了焦虑情绪，导致睡眠不好？”
柯莱特幽幽道：“我宁可要这种嘲讽。”
玻尔兹曼甚至还和李谕谈论起了音乐喜好：“今天会有莫扎特的曲子，想想就感觉美妙。”
香烟点起，烟卷从短发女人的嘴中慢慢吹出，女人的手轻轻放下报纸。
在旁人看来，柯莱特是个有点“飒”的女人，她剪了短发，有时还会穿男装，与美国女人在一起旁人还以为是一对情侣。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颗硕大的宝石项链，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所以弗洛伊德自己坦然在书的末尾承认：“本书写到接近尾声时，作者必须请求读者原谅，原谅作者不是一个老练的向导，因此让读者走了一些乏味、单调的岔路和绕道。毫无疑问，作者本可以做得更好一些。在此，我设法做些改善，虽然似乎有点晚了。”
这么说能让波老爷子比较好接受。
李谕说：“有用最好，我觉得教授属实应该养好精神。”
柯莱特的确有才，这几年写的克罗蒂娜三部曲名动全巴黎，只可惜作品的署名只有维利。
李谕有点明白弗洛伊德的意思了，他所做的就是后世心理咨询里非常好用的“奇迹提问”，是在引导玻尔兹曼的心理思路。
但很快，柯莱特就发现维利仅仅把她当成一个枪手，甚至把她反锁在房中逼迫写作。
玻尔兹曼生活中确实也蛮坎坷，孩子早他离世。
“这样就好！”玻尔兹曼说。
现在整个世界都对女性存在歧视，即便是英法这种相对较发达的国度。
“我会持续关注的，”玻尔兹曼说，“你是我少有的在黑暗中看到的一位启明星般的科学新秀。而且如果你能成功，我想能接受原子论的人会更多。”
弗洛伊德想了想说：“您可以设想一种状态，唤醒本我，比如设想一种您向往的美好未来。”
“额……”李谕笑道，“熵增定律其实是玻尔兹曼教授的公式所展现的，我不过做了一点扩充而已。”
“佩兰？”玻尔兹曼没听过这个名字。
玻尔兹曼说：“这位李谕小友说你有让人心情变好以及增进睡眠的办法。”
历史上差不多是在1908年，佩兰才完成了此事，也宣告了原子理论的真正胜利。
李谕道：“所以您可要好好休息，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原子论大放光芒。”
李谕说：“您就当成催个眠，说不定就能让心情变好一些。”
对面另一个美国女人道：“柯莱特，你在想什么？”
“我想起来了！”弗洛伊德说，“我还在想能不能把你写的熵增定律应用到心理学上！”
“非常好！我也有您这样的想法，希望能够让正确的理论弘扬下去！”弗洛伊德说，“如果要到那一天，您认为现在应该做的第一步是什么？不用很复杂，就是第一步想做的小事。”
但如果从现在看向过去，你不仅能看到过去自己的不堪，还会发现很多事情压根无所谓，很多过往的困难明明也有很简单的处理方法，当时自己却就是不知道！
玻尔兹曼凝神想了想，“如果真的那样，我想我会真正欣慰地在课堂上向学生们讲述分子的理论，讲述热力学的本质，那才是引导学生正确科学观的方式，从此以后学生们便会在正确的道路上。”
“你别说，他竟然真的有点东西。”玻尔兹曼不可思议道。
“我在想事情。”柯莱特说。
“工作上、生活上，都有一些令人不愉悦的事情。”玻尔兹曼说。
“身体上的劳累有时候的确能够缓解心理上的劳累。”李谕说。
当报纸上登出畅销欧洲的《星球大战》系列双作者中有一个是女性时，大家都要疯了。
“我明白了。”弗洛伊德说，“下面我们就可以针对睡眠来研究。说到睡眠，您首先要在睡前放松身心，什么都不要去想，不然只会继续烦恼，然后……”
“就是那位名扬四海的清国科学新星。”玻尔兹曼说。
“竟然是尊敬的玻尔兹曼教授先生！”弗洛伊德说，“您怎么来我这了？”
“听过，一个落后的国度。”
在他看来，这可以激发柯莱特的创作灵感，而且也不认为和女人约会是出轨。
柯莱特此时突然站起身，要离开。
美国女人问道：“你要去哪？”
“我要去买这套科幻小说。”柯莱特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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