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飞虹,似游云,断续了无残影,只一瞬时绽放出神光。
少年只来得及从喉头震动出一声尖鸣,下一刻声音就倏地中止,留下似有若无的气音。
剑气从他腰间横过,牵出一道飞扬的血线,继而是淋漓四溅的血液!
樊钜脸色骤变,跃起身来就要将少年两节身躯接住。未成法身之前,纵是真婴修士受得如此重创,都会有性命之虞,阴冷少年被剑气一分为二,恐是要拿吊命的东西及时救治,续接肉身,才能勉强保住性命,只是日后在突破之上,就见不了什么希望了。
他才行一步,便有一道惊鸿剑影掠来,砰地击撞在脚下陨铁剪上,而即便是这等宝物,在触及剑气时,也都发出嗡鸣之声,开始不断震颤,要樊钜不得不稳住身形,再度使力镇压极度惊惶的离火气息!
四下静寂无声,本是负手立于空中,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丘长老,此刻双唇紧抿,眼中精光迸射。
显然,他已瞧出陨铁大剪震颤的原因,实是内里异火受了惊动,这可不是寻常剑气能做到的事!
眼见樊钜被赵莼一道剑气拦下,阴冷少年的气息也已散走大半,鸩荼心中一急,当即便欲出手,这时身侧传来一道清朗声音,语气似笑非笑,道:“像鸩荼道友这般聪明的人,也会上去找死吗?”
她转头一看,却对上了关博衍一双笑眼,听他道:“赵莼的剑,我拦不下,道友若是有胆,可自去一试。”
谈笑间,阴冷少年气数已尽,他口唇微张,目光呆滞,一团散着微光的元神从眉心浮出,万分惊惧地向樊钜处飘去,然而这次樊钜却不曾伸手,只等赵莼移开视线,暗露应允之意,樊钜才一把握住面前的元神,掐诀将之收起。
一剑!
只一剑便斩杀了一名真婴!
法身之下皆为同阶,更莫说修士手段层出不穷,谁人都有保命底牌在身,是以论定胜败简单,分出生死却不容易,那伏星殿弟子死得如此惨烈,全然没有还手之力,怕是一应手段都还没有使出来,就被赵莼一剑破万法了。
周婧围瞳孔猛缩,脑海内的记忆骤然回笼,惊呼道:“赵莼……你是真阳洞天的弟子!”
此名声可不在昭衍之下,昔年真阳洞天一师一徒,全都是凶人中的凶人,是以众人都不觉竖起耳朵来,神情惊异。
“我当是谁,原来是亥清大能座下高徒,倒是贫道见阅不足,未曾识出了。”云阙山那道姑一挑眉头,却是握了法剑在手,执了个剑礼,道,“失敬!”
后又轻哼一声,道:“若贫道瞧得不错,此人这追风弄影的手段,应当是出自蜚沢魔尊门中吧,听闻蜚沢魔尊当年被斩天尊者一剑削去半个脑袋,险些丢了身家性命,如今弟子又被赵莼道友所杀。”
“哼,”云阙山道姑唇角微勾,神色欣然,“当真是一脉相承。”
云阙山:阴阳之道,变幻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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