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罗峰山与咎王岭也就隔江相望,因前尘旧怨之故,栖身于此的霓山派倒是对昭衍属地多有提防。
不过,他们如今连人阶宗门都攀不上,自也不敢存什么报复仇恨之念,打听这些消息,便只是怕自身事情暴露出去,引得昭衍斩草除根罢了。
从前驻守在此的陈远良乃世家子弟,心气甚高,又因闭关清修不问外事,而极少与罗峰山上的宗门往来,霓山派忌惮了他一阵,见对方不曾发现什么端倪,便也渐渐放下心来。至于陈远良之前的执法弟子,也很少会插手于咎王岭外的事宜,大抵是瞧不上偏僻地界的这点资源,偶尔与罗峰三宗有些交集,却也不甚在意。
陈远良任职期满,离开咎王岭后不久,霓山派就得了这消息,他们同样不知新上任的督事底细如何,故在赵莼到任前,便暗中遣了人到扬水江对岸去查探。
不过督事府内铁桶一片,大小管事倒不算如何,奉宗门之命驻守在此的精兵,才是让四面八方闻风胆寒的存在,霓山派再在罗峰山有根基,也无法探入督事府里头,是以只能知晓,当日赵莼到任时,有一番怎样的景象。
据底下人回禀来,这位新督事的声势阵仗并不如前头那位,虽然所驭灵马神勇异常,但瞧上去实是不如陈远良的浮空府邸壮观的,而她身边亦不见有多少奴仆跟随,只带来三个同行修士,中有两人瞧不出修为境界,但看赵莼对她们的态度,实力应当不低。
霓山派掌门听后,与另两位真婴商讨了许久,认为这位新到任的督事,应当不如陈远良势大,大抵就与陈远良之前的驻守弟子差不多,待赵莼立足稳当之后,他们便派人传讯过去,像对付之前那些昭衍弟子一样,以怀柔手段交好即可,亦不需要贴上去献媚,只保持一层过得去的关系,不叫对方怀疑就是了。
如今被山下打斗惊动,巩安言还未见得赵莼,心头就揣摩着,应当是扬水江对岸来的人。
若从南面的静山鬼蜮来,就要翻过罗峰山,使山上宗门发觉,唯有从北方过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山下,而扬水江北岸是昭衍属地,轻易不会有生人从中通行,便更不要说是真婴修士了。
来人气息陌生,明显是近段时日才到此地来的,巩安言以为,纵然不是那位新督事亲至,也多会是她身边的两位随行之人。
而事实证明,他所想无错,来者正是数日前才到达任上的咎王岭督事,赵莼!
此人瞧上去年纪甚小,修为亦不像前头几位督事那般,到了将法身铸就完全的境界。年轻气盛,身怀傲气,又境界不足,行事莽撞,只听闻治下百姓受山妖所扰,就一路杀到了这里来……
巩安言神色更加缓和,几乎可说是和颜悦色了起来。
这赵莼在昭衍门中,应当是少年天才那等人物,便不知得罪了谁,又或是行错了什么事,才被下放到了咎王岭来,像这般修士,要糊弄起来可比前头几位督事简单。
“原来是赵督事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了!”巩安言客气行礼,瞧着地上残留的血迹,眼中一时有些异色,便又道,“说起来,让这豹妖为祸山下百姓,也是我霓山派庇护不力的罪过,可惜妖物善于隐匿行踪,我派与庾罗教的道友们,便一直未能诛除此妖,不知赵督事可已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