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界路之间自有禁制相隔,叫各处不得互通行走,赵莼这等执法弟子在入内前,便受宗门赐下符钥,握持此物即可顺利通行其间,亦是便于行事之举。
此外,宗门更赐予弟子辨真镜与封邪绶囊,如此两物并举,方能辨认出谁人身上怀有魔种,又可待斩杀后将那魔种封存,免得邪物继续为祸于人。
赵莼进入界路中来还未得两刻钟,身怀魔种之辈不曾见得,倒是自诡界而来的妖魔斩了不少,发觉它等与重霄界的邪魔有所相似后,更是心中警惕,丝毫不敢松懈。
有道是妖魔易斩,人心难辨,上界各宗弟子对黑袍人身份心知肚明,知晓昭衍执法弟子之间自有传讯法门,一旦遇险,身在附近的同袍即会迅速驰援过来,何况他等自也清楚仙宗势力强大,故不敢轻易招惹。不过那些自下界而来的修士,便不甚知悉此些内情,是以执法弟子巡查期间,并非是百不失一的安全处境。
好在归合期一道的界路中,亦有数位地阶执法弟子坐镇,届时只消捏碎符钥,就可传讯求援。
赵莼明白,以她现在的境界,同小阶间难逢敌手,便是遇上归合中期也能有一拼之力,而再跨上一两个小境界,恐怕就颇为艰难,不可招架了。毕竟归合初期神像未凝,凭以剑意或可抵挡一番修成神像虚影之人,但后期修士神像凝实,出手间引像镇杀,聚地崩山摧之势,如她这般空有道台之辈,实难弥补此等差距。
默然叹息两句,便又御起剑气,穿风破云而走。
这潇洒凛然之身影,隐隐落入下方修士眼里,不由得了几声疑道,相互间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却不知那云中穿行的人是什么身份,我等自进来后,倒是看见不少此类衣着打扮甚为类似之人……”这几人打扮与修士相异,皆身披甲胄,手执长戈,齐齐环着一驾华盖马车,而那马车如今仅剩下车驾,马儿却不晓得到了哪里去了。
“虽是如此,但那些黑袍修士倒不曾肆意出手伤人,不像我等先前所遇之辈,一言不合便顿起杀心……实是不清楚这界路究竟是什么诡奇怪异之地。”
听此长叹,余下几人亦将嘴角撇下,面色凝然。
想起出发之时,自己这一行队伍还有万余人,等到了此处后,留下来的便只有七八人数目,其余人皆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连座下御马亦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在与七皇子不曾离散,不然回去还不知如何与陛下交代。
而因先前遇上一株丰华灵草,本是要奉了皇子之命上前采摘,却又与另外一拨道修打扮的人起了争斗,鏖战一番后,虽是将之尽数斩杀得胜,但己方也是折损了整整三人,如今并上七皇子一起,亦不过只有五位公境强者,若按仙家道修衡量,则为五位归合期修士。
俄而待帘布一掀,自车驾中走出位身着蟒袍的青年男子,其身量颀长面貌英俊,通身带了股修士并不常有的权贵之气,并不难知应是自小养尊处优惯了,因而养就于身的气质。
观屏中千世界六洲十三朝同立,此人名作姜毓,乃是肃朝皇帝第七子,因自小天资过人,故乃肃帝最为疼爱的子女之一,迄今不过百八十之龄,便以实力封得一等公爵位,而如今肃帝尚还寿元充裕,来日等他羽翼渐丰,倒未必不能有一争帝位的资格。
他未与几位幕僚交谈,只简单眼神示意后,即打算就此弃下车驾,与众人一道轻身离去。虽说是近几年来才封公得爵,但因年岁较浅,可堪从龙之功,姜毓府中倒是投靠而来不少朝中强者,此回他领有士卿二境奴仆上万,侯境幕僚数百,除七位公境强者外,更有一位王境师长保驾护航。
怎料进入界路后众人分散,唯留下与他同为公境的幕僚还在,姜毓都无须细想,便知此般离散是因实力而分!且界路中鱼龙混杂,常是危机四伏,不甚安定之情形,若无师长开路,只怕会更加艰险……何况那上万奴仆与侯境幕僚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若在界路内折损大半,他数十年苦心经营都得付诸一炬!
“可恨邕王藏私,关于界路之事不肯吐露一句,才叫我等硬吃了这一闷亏。”他面皮微微绷紧,额上青筋猛跳,不由咬牙切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