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略有惊愕之意,剑招便中断一瞬,赵莼趁势直入近身,将剑身横过,拍在其手腕之处。
便是以剑身相触,压下周身剑意,嵇无修手腕传来剧烈痛楚,垂眼一看,汩汩血流从腕部伤口冒出,险些见了骨头!
倒他这般境界,肉身之伤若非断肢斩首,也算不得什么重创了。嵇无修真正讶异的,是太乙庚金剑意的强悍,天剑台上虽然禁锢了修士丹田,可日日淬炼的肉身强度仍旧存在,他身为剑罡境剑修,肉身强劲不说,还有护体剑罡在外,赵莼方才出手,是将剑身横过,明显有收手之意。
饶是这般,他也没能当下这些许剑意。
果然是与师姐那离合寂灭相当的本源剑道,不与之交手,更难以想象它的强大!
嵇无修稍加思忖,哪还不知自己与赵莼的差距,对方那一击,不仅是显露剑意之威,还表明了她业已知晓如何破解自己的剑术。
念及赵莼方才凝元境界,嵇无修咂舌暗惊,昭衍与太元这一代的弟子,恐怕真是无人敢与之争锋了!
他抖落手上血迹,心境也便有了转换,如若说先前还想试探挑战一番,眼下就只存了请教之念。
与她一战,或可寻到我剑术上的不足之处,加以改进!
嵇无修暗暗点头,遂跃起再次出手,他一心摒除杂念,不愿再为赵莼所扰。
只道两者剑道实力终究有差,剑招尚未落下之际,便让赵莼以入微剑意窥见几处缺漏,她起手以剑尖直点在缺漏之上,使嵇无修身形为之一顿,先前行云流水的招式亦越发阻滞,最终被剑意威压镇得面色发白,罡风散乱,只得告败。
两人看似缠斗许久,实则一直呈现一面倒之势,且赵莼为了减轻太乙庚金剑意的暴戾气息,还对其多有压制,是以观战之人未能完全辨出她实力究竟几何,心头仿若笼上一层迷雾,隔靴搔痒般觉得心痒无比。
然而那不过是寻常剑修的想法罢了。
莫说落在两位剑尊眼底,就是一干剑意无为之境的剑宗长老,此刻也观出赵莼步入了第二重求败之境,凝聚识剑在身,剑意之强远非入微可比。
可这未免有些太快了!
她进入剑意入微才多久?
四年,或是五年?
且还不知是何时入的剑意第二重,如此想来,在磨剑上的逗留的时间只会更短。
一时间,即便是早已知晓赵莼突破的虞庆之几人,也不由被这种惊讶的氛围所染,心头浮动连连……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