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津卫去新京,虽说可以一路火车免了不少路途劳顿,但徐春这一路还得去拜访不少人家,所以这一来一回,要花的时间自然就短不了。
德贝勒听了徐希解释,才明白为什么最近都没见着徐春这只小猴的影子,感情是去办这事去了。
想到徐家的缜密安排,他忍不住对着徐希伸出了大拇指高声夸道:“要我说,这天津卫,还得是你徐家高义!”
德贝勒还以为上次雅集事毕,大家都知道施老太公不会去新京,这事也就没了下文。现在看来,必定是徐家特意去问过施老太公,知道了老太公的安排,所以才让徐春去打前站。
如此一来,施二爷新京一行,老太公自然也可放心了。
听了德贝勒的夸赞,徐希笑着摇头一副谦虚模样:“可当不得贝勒爷您这样夸。家父与我平日里多得老太公教诲,现下也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看着徐希这副与平日里所见的那些骄傲小公鸡似的年轻人,完全相反的老成模样,德贝勒不知为何,沉默片刻突然叹道:“光庆,哪天要是我家遭了难,不知是否会伸手拉上一把?”
这丧气话入耳让徐希有些意外,更是满脸奇怪神色看向德贝勒:先不说德贝勒的家世,单单就凭着他府上因为尚武的原因,收留的那些达官人,这天津卫只怕就没人敢动他半分吧?
为何今日会有这样一说?
见徐希没有回答,德贝勒忍不住又催问道:“光庆,会否?”
德贝勒这句话,把徐希从疑惑中拽了出来。看着德贝勒有些花白的头发,他终于是收起了笑脸,认真地对德贝勒点了点头应承道:“只要不违背希夷阁祖训,贝勒爷您真有那马高蹬短的时候,只管着人来唤我,光庆定不推脱!”
说完后,他又给脸上挂上笑,冲着德贝勒开了句玩笑:“但我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收到这样的消息,也希望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德贝勒闻言暗地里也是唏嘘不已。
以他的身份,能让他欠下一个大人情的好事情,是天津卫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可是从徐希口里说出来,却是他宁可不要这样的人情,也希望自己一家平平安安。
想到这里,德贝勒忍不住对着徐希拱了拱手:“光庆,今日.你这话、这份情,我记住了。”
或许是为了冲淡刚刚掀起的惆怅之情,两人不约而同得找了几个轻松的话题。聊了还没几句,徐希就远远看到施家的马车过来了,后面还紧跟着梅家的马车。
眼见贵客上门,他赶紧笑着结束了与德贝勒的聊天:“贝勒爷,今儿我可是费了大心力才把老太公给请过来,回头你可得好好赏我才行。”
就施老太公八十多岁快九十的高龄摆在那,平日里想要出门一趟都难,现在竟然会来德贝勒的雅集!本以为来的是施家其他人的德贝勒,在惊喜之余不由地对徐希竖起了大拇指:“光庆,你办事我放心。”
说话的功夫马车也已到了大门前,两人赶紧走下台阶,还未到达马车前德贝勒就冲着撩起的门帘拱手高声叫道:“老太公,您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