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琬妤连忙跳了起来打开床头灯,这才长长吁了口气,梳妆台上乾乾净净啥也没有。
莫非是连日太疲劳產生了幻觉?
她这么想着,起身往浴室走去,打算洗把脸让脑袋好好清醒一下,偏偏浴室的灯管不知是不是因为受潮的缘故完全不亮,她只好凭着平时的记忆摸黑打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流急洩而出,在郑琬妤纤细的手指上溅出水花。她指尖搓揉了一下,驀然僵硬的停下动作。
此时闪电再一次照亮夜空,些微光线从半开的气窗照入,她一阵哆嗦,两眼骇然的瞪着水流,身体瑟瑟颤抖—水龙头里流出的不是透明的清水,而是鲜红的「血」水。
巨大的衝击让她再也承受不住的衝出了房门,彷彿溺水的人寻找浮板般又哭又叫的敲打走廊上每一间她认识的房间。
没想到平日吵得要命的室友们,却有如人间蒸发毫无半点回应,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让她涌上被世界独立在外的强烈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事?
郑琬妤坐在地上,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突然喀擦一声轻响,转角处先前始终没有租出的空房幽幽打了开来,跟着响起不甚清晰的抱怨。
「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郑琬妤哪敢出声,用力摀住嘴往角落缩去,她对于那间房间的情况并不瞭解,天晓得现在出来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幸好,下一刻地上黑色的影子解除了她的恐惧,她没有见过鬼,但还是知道鬼是没有影子的。
对方咦了一声,似乎注意到墙边的异状,纳闷地朝着她躲藏的方向走来,打量的眼神透出几分犀利,宛若炽人的火。
郑琬瑜不自在的抬起头来,试图给新邻居一个不太苍白的微笑,再如何她也不想被当成精神病患。
然而一对眼她就愣住了,那是个穿着睡衣的年轻男性,揉着眼睛顶着一头乱发,模糊的表情显然还没睡醒,但她认识他,那张脸她见过,几个小时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