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袂在黑暗中努力回想裴音和自己不像的地方,并牢牢记住这些,试图通过它们忽略两人身为兄妹的事实。
他呼吸得很慢,黑暗中的灰尘像微小的水母游荡,手指像突然炸开的烛焰颤抖了一下,使他受到被灰尘蛰咬的疼痛。
大概非血缘的爱,半衰期会很短。
非血缘的恨也是。
李承袂想今晚的事之后,裴音大概会恨死了他。
资料上说过裴琳待她不错,从小到大除了父亲相关的事,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
刚才大概是她挨过的第一个巴掌,李承袂一点自尊心都没给她留,扇完了亲她,亲完又让她滚。这大概会给她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兄妹,该早早和她说清楚的,而不是自作主张地施舍她男人的关心,让她一无所知地情根深种,又骂她枉顾人伦。
李承袂是真的后悔了,更后悔的是从飞机上那个呕吐袋引发的小意外之后,他对自己情感的放任。
在他为妹妹的亲吻而崩溃激动,想亲她,亲过她又自慰的现在,他想的东西,已经从刚刚努力寻找裴音和他不像的地方,变成了寻找裴音和他相似的地方。
相像的眉眼,发质,在某些小事上的习惯,对安全感的执着……
他的妹妹和他足够像,因此才让他甘愿俯身做凝望水中之影的纳西索斯,对她交付隐晦又完全的爱意。
这一切都在今天被裴音引燃,再无回头的可能。
李承袂极其罕见地有流泪的冲动。
他知道这是男人在极度兴奋、想要射精的当口会有的反应,但这并不影响他同时认为,这是自己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痛苦。
毕竟为痛苦流泪,要比为快感流泪高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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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大喊大叫版):你打我吧!我不活了!
脑壳不转了……!等白天我再修修语法', '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