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上没有纵容、迁就之类的,裴音以为会有的表情。他看起来相当平静,眼珠颜色很浅,相比于关心,更像是审视。
裴音立刻蔫了,她恋恋不舍从李承袂身上下来,目光从他薄唇往下,划过喉结,最后落到自己的手心。
她刚才抱住他了,用妹妹的身份。而她现在能和他住在一起,也是用妹妹的身份。
而李承袂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有多么在意她这个妹妹,他甚至未必喜欢她,只是不讨厌而已。
此时照顾她,更像是要把她放在身边观察,通过她来更顺理成章地讨厌她的妈妈。
如果这么想,他不来看她也是应该的,她就该回春喜去……
裴音想着想着,眼睛就又湿了。
身前像是栖了鸽子,很多绒,多肉,气味幼稚,短暂停留之后就毛扑扑地离开。
裴音方才贴过来的时候没穿内衣,夏天的睡裙又薄得很,李承袂什么都感觉到了。
沉默的当口,是他在思考自己可以接受裴音不穿内衣就紧紧贴在他身上的原因。
李承袂起初,确实是想把裴音放在身边观察,否则根本不会理裴琳的请求。
很快他便发现,这个妹妹对他完全没有防备,包括男女之间的防备。
这种全身心的信任给予李承袂完全不同的感觉,引他反复回想起刚回临淮那天,在看色情片时想到裴音的事。
这已经让李承袂饱受困扰至今。
他认为这是一个污点,用以说明他遗传了来自他父亲的卑劣一面。
他的父亲在妻子重病时和裴琳厮混在一起。
他因为裴琳的女儿勃起,并时常回忆反顾。
这太恶心了。
但这又根本与裴音无关。
李承袂又退了一步,垂首碰了碰裴音的脸,将湿迹抹进掌心。
……哭起来完全没声音的,为什么这么多愁善感,他说一句,她能想十句。
李承袂再次把裴音的刘海拍乱,道:“哭什么?以后要记得,把衣服穿好再出房间来。”
他最后也没说到底答应裴音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