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居的最后一天,酒店经理递给了红叶一张纸,是突然出现在孙衔蝉屋内的,写这张纸的主人,要她们来敦煌,这里有孙衔蝉死亡的真相。
可是,红叶觉得吧,既然这人能做到她们俩都在酒店却悄无声息留下纸条,那说明修为远在她们两个之上,报仇是不可能报仇的,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如果不是门主指派,红叶已经美美躺平了。
而且,怎么说呢,她也不是很在乎孙衔蝉死亡的真相。
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为表歉意以及洗清嫌疑,她们俩必须来一趟,最好带点有用的东西回去。
夜晚八点,天还是亮着,这里的经纬度不一样。
红叶带着白薇来吃她做了攻略的一家烤串店,浅浅等了一会儿位置,就被安排进去了。
兴致勃勃地点了一堆,什么红柳枝羊肉串、凉拌沙葱、杏皮水,红叶甚至还点了好几瓶乌苏啤酒。
白薇看不下去了:“你能喝吗?”
红叶不赞同地看她,好像觉得她没见过世面:“吃烧烤怎么能不配啤酒呢。”
好吧,她吃喝玩乐的经验多,白薇投降。
大约是实在开心,红叶不知不觉喝得有点多,在白薇的目光里,一瓶一瓶地配着烤串下肚,白嫩的脸颊有些红,她站起来,佯装镇定:“我去趟洗手间。”
白薇看她背影都在打飘。
回来后,红叶似乎清醒了点,她又自信了,看着菜单加了生蚝扇贝一堆海鲜,然后,又加了几瓶乌苏!
白薇想阻止,可她抢先一步把菜单给了服务员,还傻笑:“嘿嘿。”
……不是,这个智商怎么做的恶毒女配。
白薇没吃多少,她在提防红叶发酒疯,可红叶确实还挺能喝,快一打啤酒下肚,肚皮都鼓起来了,还能装模作样地聊天。
哪怕不影响任务,也不能让她这么闹下去,白薇站起来,单手按住她的脑袋,饭店里很吵,她贴到红叶耳朵边说:“别乱走,坐在这里等我。”
她买完单,准备回去找红叶,一回头发现红叶已经拎好了两个人的包,呆呆地站在后面等她。
白薇默然,这是没听到自己说的话,还是仗着酒劲故意不听。
无论是哪种,现在和她讲道理都没用。白薇接过她手里的包,牵过红叶的手,带她下楼,出门。
喝完酒后的红叶安安静静的,也不甩开她的手,也不因为和自己接触而应激。
白薇有些不习惯,又使劲捏了一下她的手,红叶还是乖乖的,也不喊疼。
饭店离酒店只有一公里多,她们是走路来的,自然也得走回去。
吃完饭天才真正黑下去,但是月亮很亮,将没有路灯的角落都照亮。
白薇牵着红叶,像牵着一条小狗,慢慢沿着街走,抬头看看月亮,再看看远处的山,若隐若现。
她余光好像看到了一丝晶亮,这才发现红叶的脸上挂满了眼泪,一颗一颗的,白薇猜测肯定很烫。
她停下脚步,软下声音问:“怎么啦?”
红叶的声音第一次像一个小孩一样,鼻音浓重,还带着浓浓的委屈:“以前的事,对不起。”
她还记着道歉,白薇以为她会一直当鸵鸟,她介意吗?十五岁以前,她很在意,可现在的她心里早已没有了波动。
白薇没说话,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红叶反过来拉住她的衣袖,晃了晃,抽噎道:“所以,别伤害我,好不好,很痛……”
她在说什么?白薇皱了眉,思绪一下子精准定位到上次在温泉,红叶不知道是走火入魔还是怎么,一直喊着不要,好痛。
是谁让她这么痛?
脑海里一个一个名字掠过去,发现唯一有能力伤害她的两个人,一个孙衔蝉,已经死了,一个是……韩墨?
反正不能是自己。
白薇猜测着,回握过她的手,发现烫得惊人,她马上预感到红叶又要被魇住了,她低声哄道:“我不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别哭了。”
红叶抽抽嗒嗒的:“可是……我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白薇无奈,这要她怎么回答,她又不是真的圣人,还要自己摒弃前嫌遗忘前尘吗?
红叶还在哭,她必须想个对策。
皎洁的月光下,她脑子一抽,来了一句:“那都是因为男人,你别喜欢男人不就是了。”
红叶疑惑地抬头,眼眶里还含着一泡眼泪,她实在美得惊人,原本妍丽的五官,现在鼻头和眼睛红红的,冲淡了几分妖艳,反而脆弱可怜。
她虽然醉得厉害,但还能思考:“你是说我和周一川吗,可是,她是我的朋友,我和她,没有那种感情。”
她说着说着踉跄了一下,白薇拦了一下,顺手箍住了她的肩膀,红叶和自己差不多高,体脂却不太一样,虽然开始发奋了,手臂上的肉还是软软的。
白薇感觉自己虽然没喝酒,但怎么也有点上头,开始乱想些有的没的。
她放任了那股冲动,尽管红叶看不到,她还是不自然地看向另一边:“那你……对谁有那种感情?”
她话一出口,干脆破罐子破摔,又转回来,紧盯着红叶的眼睛:“对我……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