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鲸【亲姐弟】: 39.小孩(一更)可是想和做是不一样的。
尤其面对的是江浔,她的弟弟。
你能想象吗,把自己最隐私的一面,用最羞耻的方式,暴露在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弟弟面前,让他见证自己最原始的欲望宣泄,那她以后还怎么以“姐姐”这个身份立足。
江夏不着痕迹挪了挪臀的位置,不想身下泛滥的秘密被发现。
“我也不要了。”手臂绕在他后颈,垂下的手指尖触及他光滑的背脊,江夏才意识到什么,掌心在他背上摩挲:“你冷不冷?”
“还好。”柔荑对他的后背肆虐,好像无数细小的微电流在皮肤上游走,本来不觉得冷的江浔倒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脆埋首在姐姐颈窝,囫囵吞枣地低声道,“刚才还挺热的。”
只是刚才这“热”就热得很微妙了。
大冬天的,就算是室内,她没开空调暖气,裸着上半身还是容易着凉,想到这儿,江夏拽起一旁的被子,从背后把他裹了起来。
冬天厚实的棉被披在江浔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从颈部往下都陷入黑黢黢的阴影里,此时此刻的江浔,就好像被包起来的礼物,亟待人拆开他的包装。
这么一联想,江夏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浔腾地直起身,紧张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笑?”
“笑就笑了,你紧张什么?”江夏偏头。
“不肯要我帮你……又笑我。”江浔低眉,却从刘海的缝隙里偷偷瞄她,“……你是不是很失望?”
“?”
“我什么都还没做,反而先被你……还那么快……”江浔拧着眉开始反思自己的罪过。
一定是的,江夏一定是把他又当做弟弟看了。
他只是没经验,多给他一点时间就好了,不能这么简单就对他下定论!
江夏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无辜地眨了眨:“你不说,我还什么都没想。”
“那你现在想了!”他指控。
这真是钓鱼执法,江夏无语。
棉被间杵着一个倔强的脑袋,英气的眉宇飞扬,五官明明已经出落得棱角分明像个男人了,却还是摆脱不了眸光里那几分率直的少年气。
大概男人从十几岁到八十几岁都一样,对于女人在意自己“行不行”这方面,比女人本身更在意。
江夏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十一点二十,“好了,我真没想,收拾一下去睡吧,爸爸快回来了。”老实说,今晚虽然她不小心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在江浔面前失了面子,可是换来江浔正面的回应,又能独得姐弟二人更进一步的亲密时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她现在看江浔怎么都可爱,觉得自己病入膏肓,需要缓一缓。
“我不要。”江浔的声线黯淡,甚至暗沉到了听不见尾音,他拨开肩上厚重的棉被,朝江夏倾身,江夏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进攻而反射性后退,直到退到床侧的墙壁,才被江浔一抬手,困在了墙壁和他之间。结实的背肌因为江浔抬手的动作绷紧,原本太过白皙的皮肤被灯光染成小麦似的金黄,宽阔的肩膀带动肩胛骨上的肌肉线条,起伏错落烙下阴影,似乎蕴着一股随时爆发的力量感。
江夏屏住呼吸,余光扫到左耳边江浔撑墙的手臂,又慢慢把视线移到了他的右手。
他肯定不胖,也不算瘦,大概就是那种恰到好处的肌肉感,乍一眼看去光线下的小臂并不是平滑的一片,而是能看见隐隐的肌理,紧绷的皮肤筋络隐现,修长的五指张开抵压在墙壁上,因为施力,就连手背的掌骨线条和青筋都清晰可见。
手掌很宽大,体现不了年龄的区别,却能见到性别的差距。
细致入微的观察过后,江夏才意识到,自己被壁咚了。
是的,就是那种小说影视里霸道总裁都会有,后来被圈内圈外嘲讽恶俗的动作。
理论上被十七岁的亲弟弟壁咚,她完全可以嘲笑他自不量力,毕竟江浔和“霸道”这个词还差得远,可是只有实际经历之后江夏才知道,“壁咚”会成为热梗,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但凡只要被囚困在这方寸之间,暧昧之下,他低头的双眼沉入黑暗里,你的世界就会塌缩到眼前咫尺,唯他目光如神启,而你,无处可逃。
也许是不悦,也许是证明自己,他压抑着声线下沉,声音克制,只留下凉薄的气声,喑哑间多了几分粗粝的金属质感,和往常那个清朗的少年音完全不一样。
“江夏,我不是小孩子了。”
感官的体验猛然放大,整个世界被他的声音填满,“咚”地一声敲击心脏,余响如钟罄长鸣。
他突然不一样了。
灯光疏淡,不过点亮两人四分之一的侧脸,还被长睫遮掩,只落下叁两颗破碎灯辉映照在黑瞳上,但也就是这星点的反光,缓和了江夏一贯平静的眼,灵动、鲜活,湿润地掐着一汪清泉望向他。
“所以呢?”江夏勉强放开呼吸,动了动嘴角。
“所以,别笑我。”这么近的距离,江浔的声音轻飘飘钻进耳朵里,挠拨耳道细小的绒毛,听得江夏微微瑟缩了下躲避这片刻的痒,他说:“我认真的。”
她知道他认真的,哪怕她乱来一气,他永远都是认真回应的那个。
“你看着我,姐姐。”他的目光锁住她。
江夏依言慢慢抬眼,对上他。
视线交汇,她觉得自己在那昏昏目色里一脚踩空,由此泥足深陷。
他说他不再是小孩子了,那个一本正经把巧克力糖塞进她手心的弟弟,已经到了可以把她这个姐姐堵在怀里亲吻的年纪。
江浔偏过头,少年的唇带着轻薄的呼吸,温热她的嘴角,落在她的唇畔。
——她说,不是他不行。
她说她是姐姐,所以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却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可能,除了身体上的契合,对她来说这还不算喜欢吧?
不然为什么她看起来总是能这么干脆利落,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走?
因为,只是弟弟么。
那他呢?他对姐姐的感觉又算什么?
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