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也很烫,有灼烧的感觉,没多疼,刺痛过后又觉得很凉,而手上则是钝疼,她可能要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后边突然传来熟悉地嘎嘎声,小灰迅速地窜了出去,对着地面上的人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回荡音,接着用嘴一扯,青木拽着那个人顺着惯性向后跌落,却被背后的大灰打开翅膀撑住。
“不行,快躲开!”她对大灰喊着,嘶吼的嗓音已经不像自己,怀里的尸体竟意外的轻,猛地一下将他扔到了帐篷里面,又用了毕生的毅力扯下了披风跌入帐篷里。
“快回来!”她对着两只鹅大喊着,为了救她,大灰的翅膀着了火,小灰的脚被冻住了,无法移动。大灰扑着火翅膀在小灰脚边滚了一下,它脚下冒出了滋滋的雾气,两只鹅这才互相扯着对方飞回了帐篷里,被青木接住。
青木一下子脱了力的喘息着,控制着没有知觉的手点燃了帐篷里的火把,本来不大的空间更加拥挤了不少,来人的身体上仍然在往外逸散着绿光,但速度好像慢了些。
青木的后背开始疼了,又感觉后背黏湿一片,大灰的翅膀被烧得焦黑,小灰的脚被冻掉了几片鳞皮。
“嘎。”大灰先是叫了一声,用头蹭了蹭有些失魂的青木。
“先,先不要管他了。”青木哽咽着,嗓子被冻哑了,“我们先看看伤口,再想想怎么救他。”
她挣扎起身帮两只鹅处理伤口,他们什么伤药都没有,只能用棉布简单包扎,很是狼狈。
然后两只鹅让她脱去衣服,脱最里面一层的时候有拉扯皮肉一般的痛感,她干脆掀开了一点帐篷用外面的冷气来麻痹自己。
然后努力转头过去看,结了霜的后背果然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两只鹅让她趴在褥子上,开始不停地往她的背上滴落泪水。
鸟类本来就是很难流泪的生物,两只鹅却为了她,拼命地滴着泪……
“不要再勉强了。”青木阻止道,“都是我的错,我太自不量力了。好了,我裹些棉布就好了。”
她坐起身,伤口小了很多,后背也轻松了不少,胡乱地缠了几圈棉布在身上,再将荷包挂在脖子上,穿上替换的衣服——幸好放了这么一套在帐篷里面。
她检查了下救回来的人,总算没有那些绿色的光点了,但是他浑身冰冷,根本不知道是死是活。
在褥子和墙壁之间,青木努力地刨出了一个空间,架起一个十分迷你的火堆,淋上一点煤油保持它的燃烧,然后架起锅,煮水,扔了四包那种茶进去。这是白孔雀给他们带的,唯一像药的东西,现在只能祈祷它有奇效,把他们这些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倒两杯给大灰小灰,青木自己喝了一杯,片刻后,觉得好像确实好了很多。咳出了嗓子里的一口带血和灰的痰,又喝了几口,气顺了不少,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于是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喂了些茶给昏迷的人。
热茶灌给他之后,他的脸上好像多了点热气,应该也顺利吞下去了吧,没有呛到气管,应该还是活着的。
外面的第二场暴风雪开始了,噼里啪啦的砸在帐篷上。青木没了再去观察的兴致,蜷缩在这个稍微有些冷的帐篷里,看着旁边的小火苗,她突然倍感安心。
这样都活过来了,总之应该不会死在今天了。
将油灯的灯罩拆下来罩在火堆上面,可惜只有一床被子,帐篷里也很挤。
青木叹了口气,救人总归要救到底,总不可能因为没地方睡把他丢出去。好在这个人现在半死不活的,而且喜欢的应该是望玦。于是她脱了这个人身上的破衣烂衫,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自己抱着两只鹅躺在他边上。
用换下来的棉衣堵住了被子边缘的缝隙,也还算温暖。
两只鹅对着昏迷的男人十分生气地啄了两口,并没把他啄醒,便窝在青木和那个人的缝隙之间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