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的身份也不是见不了光。我们的婚事总还是要再过了明路。既然我还活着,就仍然是你的夫君,阿珠的父亲。从前我们没有婚书,我已经写信给罗朱,让他撰上一份,盖上羌胡王章。过些日子直接送到华府,到时我再跟着你和阿珠,正式登门拜访,你觉得如何?”
谢重山并未抬头,也没用商量的口吻。
就是阿珠也听得出来,她阿爹是已经下了决心,只是较为和缓地通知她阿娘罢了。
孩儿眉头一皱,抢在谢琼之前开口,一声阿爹叫得真心实意。
“阿爹,过些日子是过多久?到时候我的牙能长出来吗?要是你带着我回去,我没有门牙,府中的哥哥姐姐又该笑话我了。”
她捧着脸真心实意地忧愁,揪起来的小脸令谢重山的心都软成一摊水。只柔声哄着她道:“以后谁敢再笑话你,你就打回去。有阿爹帮你兜着,咱们谁都不怕。”
只有谢琼揭发她,“你以为她不敢?府里有哪个敢笑她?年岁大的见了她都得避让着。你再给她扯大旗,恐怕她回去能把天给捅破了。”
这其实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可怜的倒霉蛋周策,结交了个不把他当兄弟瞧的大哥。没他等休整好,就又派人催他写登门的拜帖,又令他打点出要提前送往华府的礼物。
照周策来看,他不像是南阳王军的军师,倒像是他无良大佬的管家。
南阳王军这些年来也打下了不少家底儿,虽一时没跟着军队调遣过来,却也是都记在账本簿子上的。
谢重山在账簿上一通划拉,周策看得就拂了袖,就差抬手指着谢重山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