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问他。
冷静言看着他,“恰好,七姑娘身边的人,我认识,他每一次回京都会找我喝酒,男人嘛,喝多了总管不着自己的嘴,一不留神就说了给我听,原先觉得没必要说,毕竟汤阳都成亲了,且当日我觉得汤大人也是比较渣,如今知道是一场骗局和算计,觉得两人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吧,才会设计一个局,让七姑娘回京。”
冷静言倒是好心,只是元卿凌却轻叹,“你如果要帮忙,直接把七姑娘没死的事告诉汤阳就行,如今弄得老夫人满心期待的,看你怎么收场。”
冷静言听元卿凌这么说,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妥了,汗颜地道:“对不住,实在是最近用心机用习惯了,总觉得任何事都得花点小心思,行个阴谋阳谋的才舒服。”
夫妇两人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冷静言瞧着两人好一会儿,决定溜之大吉。
这场寿宴,草草吃完,宇文皓就回府叫鬼影卫去找汤阳回来,不必再寻了,不过,却没让鬼影卫告知七姑娘就是他要找的人,只说有消息知道她没死,让汤阳回来再面谈。
冷家和七姑娘的婚事没成,老夫人那边的态度怎么样,元卿凌还不知道,可冷家夫人那边去气得半死,亲自登门来给元卿凌致歉。
她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在楚王府就气冲冲地道:“怎知道那贼小子说的七姑娘不是袁家的七姑娘,而是原香楼家的七姑娘,简直气死我了,他素来都不去那种地方的,怎么就被那种地方的女子勾了魂?
管他娶不娶亲,但若娶个秦楼姑娘回来,我宁可他打光棍一辈子,害我白白欢喜了一场,还劳太子妃丢了面子,袁家那边,我亲自去道个歉吧,免得太子妃受牵连。”
元卿凌听罢,对冷静言这番诡异的辩功悄然地竖起了大拇指,套用老五的话来说,冷静言现在绝对是个人渣恶棍。
她看着冷夫人这么激动,遂道:“夫人莫生气了,冷大人的姻缘怕是没到,再等一两年吧,兴许他自己就开窍了,至于袁家那边倒也不必交代,七姑娘应该也对冷大人无心,所以,七姑娘会跟老夫人说的。”
冷夫人还是难受得要紧,几乎都落了泪,“开窍?
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开窍了,我如今都怕他回头给我领回一条狗一只猫,就说是他媳妇小妾的,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阿四旁坐着,听得这话,扑哧笑了,“若是这样,倒不如还找那秦楼的姑娘,好歹是个人。”
冷夫人真是又心酸又无奈,人人都说她的儿子何等的出色,北唐名士贤才,年纪轻轻便是国子监祭酒,德高望重,可谁又知道,她这当娘的,不盼着他有多大的出息,只盼着他和正常人一样,生儿育女,幸福一生啊。
送走了长吁短叹的冷夫人,阿四也不免失望的,“还以为冷大人真看上我小姑姑了呢?
殊不知却是一场欢喜一场空。”
阿四当日回了一趟娘家,到天黑才回来,跟元卿凌说道:“小姑姑和祖母吵了一架,祖母气得都晕倒了,但祖母的伎俩一下子就被七姑姑看穿,说祖母这么壮健,还要装柔弱扮晕倒,祖母气得更厉害,当即下了严令,要她留在京中说亲,年内必须嫁出去,否则的话,就把她撵出去,断绝母女关系,以后不许她再回来袁家,我走的时候,七姑姑马上去收拾东西了,如今家中乱成一团。”
元卿凌不禁啼笑皆非,“你七姑姑要走了吗?”
“不会,她就是跟祖母闹,但不会真的走,因为祖母这一次实在是太生气了,她也怕真走了,祖母会气出个好歹来,所以,应该会留在京中说亲,可肯定最后谁都没看上。”
这种戏码在袁家都上演过好几次了,阿四都知道其中的套路和最后的结局,祖母是干不过七姑姑的。
元卿凌听得七姑姑没走,那兴许汤阳回来,他们还是能见上一面的,不管怎么样都好,这事得有个交代,这是汤阳欠人家的,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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