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在邬江城买了半年的量也才花了一千两,而如今三个月的药量就要四千多两,整整贵出了八倍多。
“我问了几个做草药生意的朋友,他们都告诉我火灯笼草和白目蚕衣在去年年底就已经很紧俏了,之后价钱就开始一路走高,而各店的存货却越来越少。
“到现在市面上几乎已经很难买到,这一包也是那些朋友帮我努力凑出来的。”顾采薇道。
“好吧。”
陆景先前其实就知道百草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按原价卖他最后一批火灯笼草和白目蚕衣的。
只是没想到这份人情还不轻,竟然至少价值七千两。
想了想他忍不住又问了句,“那这房子呢?”
“六千七百两。”
“…………”
“京城地贵之说由来已久,重城之中,双阙之下,尺地寸土,与金同价,非熏戚世家,居无隙地。
“别说是普通百姓了,地方官员来京赴任,很多也都是在租房在住。虽然朝廷也提供了一批官邸,但根本不够分的,这其中最出名的还要数御史中丞祁大人。
“虽然有一定邀名的嫌疑,但祁大人如今官居四品,一家老小在京师住了近十年,还在租房也确实是事实。”
“……打扰了。”
陆景原本以为自己现在已经足够有钱了,毕竟七千多两的身家,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就是一个根本无法想象的数字,即便在被称为天下繁华之所在的邬江城中,只要不挥霍的话也能生活的不错。
没想到来京城第一天就被教育了。
亏他先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不吃软饭了,结果他手头上的银子却是根本不够置地加买药的。
顾采薇掩嘴偷笑,“很多人第一次来京师都会被这里的地价给吓到,不过奴先前并不是在说大话,这笔银子放在两年前奴可能会掏的困难,但现在的确不是什么问题。”
“看来你的生意做得不错。”陆景初见顾采薇的时候其实就发现了。
现在的她和秀秀死后那个失魂落魄,孑然一身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不但精气神全回来了,而且一举一动之间也显得胸有成竹。
尤其是扮作男装之时,更是称得上风流倜傥,难怪会将街上那些小姑娘给迷得死去活来。
“这都多亏了福安公主,”顾采薇道,又为陆景点了一碗茶,“京师不比旁处,权贵太多,若上头没人照应,小本买卖还好,想要把生意做大了几乎没有可能。
“奴回京后试着找了些门路,但人家一见奴是女子,又是寡妇,基本就都不愿再搭理奴,到后来奴也有些心灰意冷,就在家里闭门不出了好一段时间。
“奴的娘看不下去,就让奴陪她去寺里烧香,顺便散散心,结果机缘巧合,在那里遇到了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和传闻中一样温柔,耐心听奴说完了奴的难处,又问了奴想做什么,虽然当时什么也没保证,但等确认过奴身世清白,所言不虚后,很快便亲自登门。
“允许奴日后经商遇到麻烦的时候可以搬出她来,而且待奴买下炭窑,烧出红罗炭后,也是福安公主帮奴把红罗炭推荐给了宫里的采办公公。
“事后按照惯例奴要分三成干股给她,她也不要。”顾采薇感慨,“难怪京中百姓都说福安公主是天女下凡,秀外慧中,是整个京师最善良的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