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还在继续冲,王廷臣立即带着龙骑兵避让。
龙骑兵不玩近战!
就在龙骑兵拉开距离,下马填装弹药时,白广恩已经率领家丁冲出去。
“追!”
填装好弹药,王廷臣带兵追赶,严九则继续纠缠汉军八旗。
白广恩也是心狠手辣,竟然分出一半家丁骑兵,回去殿后拦截龙骑兵的追击。这货根本没想着拼命,而是冲锋突围,丢下友军直接不管了。
若是放在大明,家丁骑兵就该忠诚护主。
可世道崩坏,又江山鼎革,谁还能忠诚谁啊?
两百多家丁骑兵分出来断后,当场就有百余人下马请降。又有数十骑朝着东北方逃命,真正死命断后的也就五十多骑。
一追一逃,已到蜀山湖边,白广恩不停的分兵断后,身边只剩下十余骑而已。
“啊……父亲救我!”
白良弼马失前蹄,一头栽到地上,朝着白广恩惊恐大呼。
白广恩头也不回,继续策马奔逃。
王廷臣拔出腰刀,从白良弼身边掠过,准确无比的拖刀割喉。像他这种大明边将,骑战技艺还是很过硬的,远远强于半路转为骑兵的大同步卒。
鲜血从白良弼的喉咙汩汩冒出,但还没顿时死去。而是浑身抽搐,双手捂着脖子,眼神一片绝望。
虽然杀死白良弼,白广恩却成功逃走了。
因为天色已黑,前方又是汶上县城,属于敌人的地盘,王廷臣不敢带着几百人冒进。
济宁城北。
由于严九不断带着骑兵袭扰,清军主力根本没法快速逃跑。
不多时,费如鹤带领步卒杀来,张应祥等倒戈降将,也带兵出城进行合围。这些降将,不敢在城里拦住八旗兵,却有跟大同军一起杀敌的胆子,而且瞬间士气高昂,从士兵到将领都变得勇猛起来。
“儿郎们,随我杀鞑子啊,给山东的父老乡亲报仇!”
张应祥已经割掉辫子,亲自带兵冲锋,仿佛吕布再世、张飞重生。
“砰砰砰砰!”
乌真超哈营还真不是吃素的,一通三连击,就将张应祥的前军打得溃散。
费如鹤并不急躁,组织步兵徐徐推进。
将敌人阻住之后,甚至都不进攻,而是让船只从城南运来火炮。
被困住的敌军,就是活靶子,用火炮轰起来多爽,为啥要真刀真枪去拼命?
当火炮运来时,天色渐黑,满清部队彻底慌乱起来。
被白广恩遗弃的步卒,率先扔掉兵器,一窝蜂跑到运河边上跪地求饶。这里没有大同军,不怕被当成冲锋而误杀,但可以朝着河里的大同水师磕头。
洪承畴的两千亲兵也战战兢兢,只有祖泽远的汉军八旗还能列阵。
“轰轰轰!”
一阵炮响,洪承畴的亲兵应声崩溃,也有样学样,丢掉兵器逃到运河边下跪。
“杀!”
面对大炮轰击,祖泽远选择反冲锋。
他实在没法投降,祖家一堆人在满清做官带兵。而且,他官至镶白旗汉军旗副都统,只论品级,能在满清的汉人武将中排进前十五。
投降也讨不得好,还不如死得壮烈些,让多尔衮念他的好,给儿子挣下一份荫泽。
洪承畴骑马立在战场中心,他抬头仰望已经升起的月亮,仿佛自己身处梦中。回忆这些年的经历,真个是人生如梦,怎就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砰砰砰砰!”
正在冲锋的祖泽远,吃了枪子儿倒下。却没死透,他想站起来,又没有力气,只能拔刀横颈,割破喉咙自杀了事。
火铳三段击之后,那些镶白旗乌真超哈,死得只剩不到一千人。有些转身逃跑,有些跪地投降,但没有人再敢继续冲锋。
“杀鞑子啊!”
张应祥带领降兵降将,再度勇猛起来。这货一马当先,撵着溃兵一路割草,被他亲手斩杀的镶白旗汉军就有二十多人。
洪承畴没有逃,他是文官大员,就算败了也得保持风度。
他还是不投降,也不自杀,留在原地等着大同军去抓。
“老贼,你往哪里逃!”
一个降将骑马冲来,将洪承畴按在地上。
洪承畴面部贴地,蹭得一脸灰尘,嘴里也吃了些土,终于彻底失去文臣风度。
曲阜方向,孔氏举家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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