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其实那些年,是陆家,也是陆震泓先和风月场断不了关系,外界猜测,舆论施压,衿羽从出生开始,就踩在母亲和陆震泓感情破裂的时间点上,陆震泓不打算要衿羽,母亲强行留了下来,一来二去,衿羽从小身体就不好,那段时间,我还不足以支撑起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震泓对外一次次给出打压,开始强硬手段断送母亲前途,我怕衿羽知道,只能先把她送出国,但我没想到母亲身体已经出问题了,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陪在医院里,也是在医院里,我听到了她所谓的真爱的道理。”
倪漾突然想起来之前似乎有一次,她去医院看老太太,陆司敬的情绪不对劲,似乎那时就已然暴露了什么。
她抬手同样抱紧他,伏在他怀里,说:“然后呢?”
“然后,她说,”陆司敬的嗓音似乎有了微不可察的颤抖,“很抱歉让我们生在陆家这样的环境,如果可以,希望我们不要因为她这段婚姻认输放弃。”
是多么温柔的人,弥留之际,还牵挂这些。
陆司敬的呼吸渐渐发深,一如他深邃眼底晚风吹起的波澜,淋漓又破碎,流光黯淡,他说:“但在此之前,她不允许我们把最真实的感情流露出来。”
这也就导致了最初站在倪漾面前的陆司敬会是那般模样。
猜忌、多疑、事事防备......
什么真实都在伪装里消失殆尽,倪漾现在看着他,都无限度陷入了心疼,他哽咽,她反应却比他还要明显,她鼻音微重,皱眉在强忍着什么。
“陆司敬......”
陆司敬没想到倪漾反应会这么大,难免失笑,他揉了揉她脑袋,目色宠溺,哄她的语调,懒懒的,“看看,到底是谁小哭包?”
倪漾抽了抽气,不爽拍他,“那你要我怎么嘛?”
陆司敬习惯性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落手轻轻地,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低声道:“没要你怎么?”
声线低沉而缠绵,似说不完的情话,他重复说:“我之前和你说过,别因为跟我在一起而委屈自己,你开心,才比什么都重要。”
原来他们之前说的这么多话都有了预兆,倪漾却从来都没注意过。
她眼睛有点酸涩,听他说:“如果为了成全你需要牺牲你,那这笔交易,我宁愿不做了。”
“那怎么行?”倪漾虽然感动,但又不是绝对的恋爱脑,她好歹习惯被他哄了,多少是有理智的。
和他四目相对,倪漾正经说:“我要是把工作重心转回京城,就赚得少了。”
陆司敬被她逗笑,随意弹了下她额头,逗她:“我们什么时候差这点儿钱了?”
“那要是两年前那种情况,我们现在指不定在喝西北风。”倪漾正儿八经地掐他手,“我认真的,你不要当我开玩笑。”
“好,”陆司敬拿她没办法,自己的宝贝,除了哄着还有什么办法?他点头,应声,“不开玩笑。”
“那你一定要好好工作,知道么?”倪漾低垂眼睫,特别小声说,“我们不能没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