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最好我们能幸福。”
两秒之后,电梯门彻底关上。
倪漾一个人站在电梯里,讷讷回忆着刚才宋初淮起唇,好像有说什么。
但她并没听清,也看不懂唇语,唯独注意到的,是他清明到懊恼和针对复杂交织的汹涌情绪,就是这一眼,很鲜明的,倪漾感受到了宋初淮界限分明的淡漠和睥睨。
好似他生来就在云端,居高临下,前所未有的锐利,从来无关喜欢。
倪漾心凉了一下,俨然分不清究竟热切乖顺的,冷漠自傲的,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宋初淮。
却又,分明都在演戏。
电梯下行的同时,另一边已进私汤区长廊等倪漾的陆司敬手机响了。
是没有提醒的海外来电。
就在他抬眼那一瞬,长廊外跑道上,一辆红色跑车疾驰而过。
郁红尾灯的车影入目,长廊间,慢慢迎面而来的是几乎烫人的湿度,陆司敬握着手机的指尖却一点点泛了冷意。
他接通电话,那头率先温柔笑了一声:“久违,陆总。”
不是别人,就是沈舒窈的声音。
这个从小接受最佳教育,举手投足都透着上流社会矜贵气的名门大小姐,嗓音却不比想象的温和,甚至开篇就有先发制人的尖锐。
两厢对峙,陆司敬冷淡应对,沈舒窈并不意外,但更多的,是低讽:“很久不联系了,这就是你送我的重逢礼?”
陆司敬淡嗤,冷笑:“我和沈小姐之间有什么送礼的必要?”
“那我和倪漾呢?”沈舒窈问。
“......”空气骤然紧绷,丧失流动的本能。
陆司敬握紧手机的力道快要加重到指尖发白,他呼吸微重,但在压制,他冷着嗓音说:“沈舒窈,想合作的,就最好别踩着我的底线走。”
沈舒窈忽就笑了,笑声妩媚动人:“很有意思。”
陡转之间,她慢慢地,一个一个字眼认真问:“不好奇么?我会送倪漾怎样的礼物?”
“你期待我说什么?”陆司敬问她。
“你是不是很意外,你行动了这么久,我为什么丝毫反应都没有?”
对面没了话音,只剩浅薄一层呼吸。
陆司敬被浓厚的雾气遮了视线,他眼底的漆黯却没被遮挡,反是越来越深,“一个擅长利用感情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该擅动亲情和爱情,很不巧,沈舒窈,你一踩就连踩两次雷,还是利用的同一个人,是不是就觉得他最好骗,只要是你说的,即便随口一句,他都可以说回国就回国,说拍电影就拍电影?身体不好也万事依你为先,只因你于他而言至关重要?”
沈舒窈明显气息重了,但几秒后,她事不关己般地嗤笑反驳:“陆司敬,能这么对我好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这样的我都有必要推心置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