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司敬表情稍微缓和了些。
但倪漾又说:“对,还是一个学校的师弟,挺可爱的一个小男生——”
“......”空气不知觉陷入一种莫名的死寂。
陆司敬盯着她的目光蓦然似是蕴入凌厉。
倪漾面吃饱了,胆子也逐渐壮了,她喝了口水,终于十分理直气壮地说:“我有点喜欢。”
“......”陆司敬看她的眼底竟还真浮现出一丝哂笑。
“有点喜欢——”他指腹蹭了蹭她下巴,慢条斯理的淡嗤,“是多喜欢?”
说真的,倪漾从没见过这样不悦全写在脸上的陆司敬,在她印象里,这个男人很难被摸透脾气,越是焦灼的场面,他越是波澜不惊。
这会儿倒是不爽全在脸上,新奇了。
她没说话,他也没逼她,但冷不丁地,电视画面一转,倪漾还没来得及看,就敏锐感受到腰间忽然掐下来的一股重力。
她这人本来就细皮嫩肉的,陆司敬没怎么用力,她都疼得倒吸凉气。
实在没忍住,倪漾哭笑不得地说:“不是你让我说的?”
陆司敬盯着她,面无表情地说:“让你说喜欢了?”
倪漾和他对峙了好久,突然噗嗤一声就笑了:“好吧,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
“......”陆司敬没搭理她。
倪漾见他松了劲,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找准机会,起身直接往房间的方向溜,“咔嗒”一声,还带反锁的那种,陆司敬当然被关在外面了。
倪漾背紧紧抵着门,外头沉稳的敲门声鼓鸣一般抵住心跳,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像是今晚一定要抵挡住某些异样的情愫。
她眼睫在光下颤了颤,等敲门声落,说:“三个房间都是客房,随便你睡!”
陆司敬靠在她门边,听她话里还是没能掩去的那点慌乱,最终没再进一步,低下头,闷笑了起来。
而隔天等她再醒时,外面媒体还守着,陆司敬居然已经离开。
桌上还有他让人准备的早餐,没有她日常会喝的咖啡,而是一杯牛奶,轻抚瓷杯外壁,竟还是温的。
原来这是她的窘境,却不是他的。
一贯从开始就明知退路,才更该是陆司敬的风格。
枯木逢春的暖风,倪漾一个人守着那杯温牛奶,还是无声弯了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