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花蓝,很适合倪漾的颜色。
却不是他上次送她的耳饰。
他微眯了下眼,看她躲闪的眼神,脸色一点点沉下,“就这么怕我做什么?”
倪漾本想对视,可他的眸色太深了,邃不达眼底,一眼凉水,无声到快要强势将她包裹,蓦然轰鸣的喧嚣近在耳畔,她心的跳动却快要淹没所有。
为什么会是我?
好似一切两性关系开始的问句总是对自己的不确定。
倪漾也逃脱不掉这层疑惑,可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话到嘴边,只能倏然折转成了:“一会儿该下雨了,陆总尽早回吧。”
说完,她就躲闪开来,陆司敬像看懂她意思一样,落手按了锁车键。
“咔嗒”一声,倪漾拿着包匆匆惶惶下车,加快脚步往楼道的方向走。
画面总是重复的相似。
陆司敬本没觉得什么,但一转头,就注意到副驾驶门边安稳地放着一个丝绒盒子,暗调,并不起眼,不知道是倪漾刚才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打开,里面就是那对长春花蓝的镶钻风铃耳饰,耀眼夺目。
什么顺理成章的节奏瞬间被打乱。
“早和你说过,猎物不需要上限,只要打到当夜的就好。”
会所里,贺知澜压根就没走,就等着陆司敬送完倪漾一定会调转回来喝酒,为什么呢?两个同样被动久了的人,总在感情平衡里会有一方被刺激成主动方。
而倪漾,可能性太小,那必然就会是陆司敬。
更何况他本就是擅长主导的人。
可贺知澜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倪漾?
又,为什么一定要是倪漾?
“难道是叛逆久了,”贺知澜笑着给陆司敬倒了杯酒,纨绔坐在他身旁沙发上,“你想尝试的心思开始拓展了?”
贺知澜句句中的,陆司敬脸色含愠,只瞥他一眼,没看见今晚一直陪在身边的方翎翎,明知故问:“你难道没在尝试?”
直截了当戳中贺知澜心思,他的脸色都微微变了。
方翎翎是陪得毫无差错,但她不接受更近一步,可能也算是她最后的底线,贺知澜再混蛋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所以她说不舒服,他就让她回去了。
而自然,贺知澜今晚没猎物了。
陆司敬置身事外,旁观者清,他喝了口酒,淡淡笑道:“两年前没动脸的时候送到你面前,你看都没看一眼,现在倒是合了唐离山的心思,来兴趣了?”
没想他喝了酒会说这话,贺知澜表情僵住。
包厢里的气氛似也随之变得灼热。
好几秒,贺知澜才压下眼底掀起的波澜,黯然神伤全部消失,他冷下脸,随口说道:“不过刚刚认识,哪来所谓的兴趣之说?”
“最好是这样。”陆司敬眉目微挑,来了几分兴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