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航灯不会再亮: 第18页“......”徐河庆真是被他这一段话噎住,表情愣是比窒息时还痛苦。
他是真没见过赶尽杀绝还搞借驴下坡那一套。
像是领教到了陆司敬的难搞,徐河庆心寒地等他最后答复。
如此,陆司敬淡道:“既然收益可观,那徐导新电影的投资是有了,不需要我们程颐集团再雪中送炭,恭喜。”
“......”眼观鼻鼻观心的无法回头。
徐河庆这下彻底心如死灰,真是什么找茬的心思都没了。
一路上,车里安静得总有那么点儿离谱。
不像是对峙,也不像暧昧,纯粹是他开他的车,她想她的事。
倪漾好几次余光扫过去,试图默默观察下陆司敬,但每次都能被他欲要转过的视线生生打回去,像是有意的异样。
久违的局促,她明知陆司敬是在看靠副驾驶的后视镜,不是在看她,但她还是在他目光过来时,止不住地低下了头,莫名的情绪在胸腔涌动。
中途,有两次,陆司敬都在倪漾身上停了一瞬。
但除了挡住侧脸的卷发,他什么都看不见。
最后都是默不作声,他神色淡淡,收回视线继续开车。
这发展挺像跨年那晚的。
倪漾自己安安静静地思考着。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刚刚那个陆司敬给她的感觉总和之前有所不同。
好像有哪儿变了,又好像哪儿都没变,他本就该是如此,生而万众敬仰的天之骄子,不可一世。
正如初见他的第一印象。
对什么都不屑一顾,擅长对恭维和示好置若罔闻,他有他自己的一套规则,在那个她踏不进的圈子里,优越行走,风生水起。
可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关注她?
论成年人的交易法则,她于他而言,毫无任何利用价值。
他刚才随口一说的话,就能压制控死徐河庆,但那些她闻所未闻,旁听也像是个笑话,她确定他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越牵扯,反倒越难算清。
倪漾最怕的就是欠下人情,她知道有些事过了度就再没回头路。
可现在,好像已经欠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还......
“刚才,”她有谨慎在道谢,但还是底气不足,“谢谢。”
陆司敬看她一眼,明知故问:“谢什么?”
似是他的目光太直白,已然把她心里的胡思乱想看透。
倪漾双手微微蜷缩在腿上,眼睫微低,脸庞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的状态要比运动场上的差很多。
直视短短几秒,陆司敬的眼眸深了几度,当即就选择变道,转弯直接向着她住的小区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