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面对无尾燕的再次到访,人们有了不同意见。有人苦修战技要再与无尾燕拼杀,有人尝试用新的方法阻止无尾燕复活。
这时候有一个圣族武士站出来说:“它只需要吃一颗人头,我们为什么要死这么多人?”
这名武士自杀在无尾燕面前,将自己的头颅贡献出来。
无尾燕啄吃人头之后,果然离开,没有再伤害其他人。
这种“献头”延续到如今,也就是圣族“相狩”传统的前身。
这个故事并不长,但异常的黑暗,绝望。
一个永远无法彻底杀死,越对抗越强大的怪物,把吞吃人头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变成了一种习惯。
人们恐惧它,也习惯它。
白发老妪讲完这个故事。
姜望三人都沉默了。
圣族“相狩”的传统,是一个伟大的牺牲史。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无尾燕对所谓“圣族”的驯服史?
“我有一个问题。”武去疾直截了当的问道:“既然那个无尾燕一年吃一颗人头就可以。你们为什么不送上无力劳作的老人或者孩子,而要让族内青壮武士送死呢?从价值取舍来说,并不合适。青壮武士,应该是族群生存的保障吧?”
老祭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人是历史,孩子是未来。丢失历史,丢失荣誉。丢失未来,丢失一切。我们没有让老人和孩子送死的传统。”
青九叶怒视武去疾:“我圣族虽然不得已的屈服了,但我们的脊梁没有断!”
这时,姜望问道:“那只无尾燕,就是燕枭吗?”
在进神荫之地前,青七树就提起过这个似乎是禁忌的名字,令他印象深刻。
“燕枭?”在祭司点头之前,反倒是旁边的苏奇先一步好奇出声。
在祭司讲无尾燕的故事时,他就一直若有所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年轻人,你知道燕枭?”老祭司浑浊的眼睛看着苏奇。
“我曾经翻到过一本古籍,上面有段文字,记载过燕枭。”苏奇迟疑着道。
姜望心中一动。现世里存在的古籍,记载了森海源界的怪物无尾之燕?
这件事,愈来愈神秘起来。
所有人都探询地注视着苏奇。
他想了想,先声明道:“我不确定真伪,我只说我看到过的。”
“但说无妨。”
苏奇组织了一下语言,讲述道:“按那本古籍的记载……”
“燕为良禽,枭为恶鸟。
古代人们非常憎恶枭。
斩下枭鸟之首,悬在树上示众。
这就是“枭首示众”的由来。
这亦成了一种人族至今沿用的刑罚,人们常常将受刑者的头颅割下来,悬在木头上示众。
据说枭死之后,恶念不绝。十万只被悬首示众的枭里,才会有一只自枭首里孕育出来的极恶之鸟。
名为燕枭。
相传此物是枭的恶念,因为憎恶同为飞禽,人们如此喜爱燕,却如此敌视枭,故而化为燕形。就是要以燕形害命。以人族“喜欢”的样子,残害人族。
因为它是自首级中孕育诞生,生来有头无尾,所以燕枭与燕子外表最大的差别,就是燕枭无尾。
燕枭乃枭中至恶,生来残忍,以生灵首级为食。”
说到最后,苏奇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
“燕枭一鸣,必食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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