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聊着天的时候,忽然有甲士进来禀告。
刘赐摇着头,“仲父何以如此言语?您是我们的长辈,这都是应该做的,就是可惜我那夏国太穷实在是没有实力来解救您,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刘建沉默了好久,看着刘长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哥,你在想什么呢?”
“只有一群不成器的弟弟。”
“大王若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去吧,只怕您一到长安,胶东王就要非死不可了,陛下都会头疼,到时候,请大王莫要后悔!!”
刘长伸出手就在他的胸口锤了一下,“说话!”
如今韩婴在赵国内更加的出名了,自从他刚来赵国,将赵国上下大臣痛斥了一顿后,前来找他切磋的赵人便数不胜数,韩婴确实没有辜负自己大儒的名头,这些时日里,连战连胜,没有在辩论中输给任何一个敌人,名声大噪,很多年轻人顿时改投门庭,开始接受韩婴的新主张。
袁盎笑了起来,“我并非是躲避,是国内出了大事,来,先进来吧哪有站在外头商谈大事的呢?”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袁盎方才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刚刚回到府邸跟前,门口便是七八位官吏在等待着,他们的口音不同,穿着不同,都是周围郡国派来与他进行交涉的。
听着刘如意的叫嚣,袁盎很是无奈的说道:“大王啊,这只是”
赵国人是最能吸纳他人优点的,韩婴的主张既然强,那自然是要去学习他的。
“无恙??我刚从牢狱里出来,怎么无恙?”
“你识字吗?!”
请众人走进了内屋,袁盎对他们都表现出了很大的礼让。
当刘建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北地王和夏王即刻前来拜见。
除却栾布闭门不见,其余大臣也都很恭敬的接见了他。
袁盎还是有些生气,“大王,不是臣挖苦您,自从放开边界后,从唐国和燕国都有大量的百姓涌入赵国,燕王已经发来书信,请求我们进行限制.唐国那位也在交涉,这对赵国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赵国能否再次崛起,成为北方第一强国,全靠此举,在这种时候,您却不听劝告,非要去长安坏陛下的大事,若是陛下因此迁怒,偏袒与唐燕,又该如何呢??”
刘建若有所思“对,您说的对,不能被这些人惦记着,病一场也好!”
刘建被赶出去后,先是去拜见了吕后,吕后对他不算亲近,对他只是训斥了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大王,您放心吧,胶东王这次是犯下了大错,无视陛下,陛下略作惩罚,却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文党!”
今日,刘建终于从牢狱内离开,被带到了厚德殿内,刚进来,就挨了这么两下,他在牢狱内反而没遭罪,没想到出来后反而挨了打。刘长抚摸着下巴,“众人都为你求情,连你那俩个犹子都说要替你去死,我下令给栾布,费了很大的劲,想减轻了对你的惩罚,收回你的几个县城,另外,你要留在长安三年,就在祖庙前反悔自己的过错,三年后看你的情况,如果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再发往胶东王,否则,除国!!”
刘建委屈的看着他,“哥,他们私自铸币,还买通了不少的官吏,弄得我无法处置他们。”
“谁给伱擅自动兵的权力?你抓人都不需要证据是吧?想把国内的商贾全部诛杀干净?你看看你闹出来的事情!!”
这件事还是狠狠的震慑了一次各地的诸侯王,让众人都不敢轻视,而栾布也代替陆贾,成为了朝中新的钓鱼直臣!
韩婴有些懵。
“那为什么不给朕写信,为什么不寻求庙堂的相助?为什么要私自做事?”
说完,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对了,我没有兄长了。”
刘建却哈哈大笑,“无碍,无碍,你们俩也不容易,我只是每隔几年才挨上一顿打,你们俩是天天都挨的,栾布是不是真的要杀我,这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经没事了,若是这件事能让你们收益,那也是值得的.你们俩的国都穷啊,不过,放心吧,等三年之后,我返回了胶东国,到时候定然全力帮助你们俩竖子”
“唯!!”
兄弟俩重新坐了下来,刘长皱起了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刘安苦笑了起来,“仲父,这也不能怪别人,您这种行为,实在是让庙堂也没有办法,只能苦一苦您,这次让您出来,阿父都是受了不少的压力,栾相至今都有怨言,总是对群臣说这件事的不合理.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请仲父相助的。”
“您说的太难听了,这怎么能算是劫掠呢?”
刘如意一愣,有些委屈的说道:“何以如此挖苦寡人呢?”
这是因为连续多场辩论的缘故,袁盎的语气也就和气了一些,“这些时日里,实在是苦了您了,是这样的,胶东王的事情您大概也是听说了,我想让您多陪在大王的身边,看住他,多劝劝他,他现在就认为您是赵国第一贤才,您说的话,他肯定是会听的。”
看着刘如意那怀疑的目光,袁盎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让开了身体。
当韩婴赶来的时候,他的嗓子都有些嘶哑。
刘建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啪~~~”
刘长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刘建摇晃了一下,再次后退了几步,“兄长,您莫要动怒,我知错了”
刘安笑着说道:“仲父,如今群臣都觉得判罚太轻,想要对您不利,若是您可以大病一场,在家里许久都不出来,装作一副因为牢狱之灾而被弄得心疲力竭的模样来群臣自然就会放过您,不会再追究这些事情了,您就在家里待上一段时日,对外说是养病,低调行事,等到这次事件的风头过去了,您再出来。”
刘安进来后,看了一眼自己俩弟弟,拜见了仲父,随即坐在了一旁。
刘长沉思了起来,这位文党才二十岁出头啊,虽然说治理地方是真的很有能耐,但是前不久刚成为郡守,现在又给他当国相,总领一个富裕的大国,这进步会不会有些太大呢?
“仲父啊,您无恙?”
刘长有些惊讶,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文党的??”
“我在想该派谁去接手你胶东国的烂摊子!”
“我知道了.”
刘长抓住他的后脖颈,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骂道:“栾布疯了?我看是你疯了!”
“你能举荐谁?”
“三哥四哥他们也没被气死啊.”
他看了看周围,让甲士们放开了刘如意,退到了远处,方才低声说道:“这是庙堂的震慑之策啊,只是为了震慑地方,就是为了不让您现在这样的情况发生,您现在不是在救胶东王,而是在杀胶东王!!”
刘建哭嚎着上前,一把抱住了刘长的腿,眼里满是惶恐。
“你说吧,要我帮什么?”
刘安又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后带着两个弟弟离开了这里,刚刚走出了府邸,刘赐忍不住问道:“大哥,为什么要让仲父装病啊?真的是为了躲避群臣吗?”
刘安眯着双眼缓缓摇着头。
“阿父高高抡起棍子,吓唬了几下,落下得却有些太轻了,如此不妥啊.我只是想略微加大这力道,仲父装病,各地的诸侯可不知他是装的,只当是在牢狱内遭了大罪.这才能起到真正的震慑作用。”
刘赐恍然大悟,赞叹道:“不愧是大哥,当真是老奸巨猾,阴险老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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