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在诉苦喊冤的时候,却并不知道,刘长此刻也在为了他的事情而头疼。
吕禄坐在一旁,脸色也有些迟疑。
栾布依旧板着脸,“我只是按着庙堂的制度来办事,地方的诸侯王与国相不合,这我无法管理,但是做出了对大汉不利的事情,违背了庙堂的命令,私自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形同谋反的行为!我绝对不能姑且他们的这种行为!应当处死!!”
刘安惬意的吃了一口茶,“群臣对诸侯动手,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诸侯”
前来此处的官吏乃是如今刑部卿宣莫如。
“谁说我要杀死他了.我是想清楚了,在诸侯王跟国相之中,我选择庙堂的威信.让这些诸侯王和国相们都知道,闹归闹,别来惹庙堂!你就按着我说的来做,闹得沸沸扬扬的,对了,灵胜也不能放过!”
“嗯???”
“呵,这是治理根本的办法吗?”
刘长抚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你去将栾布叫过来!”
皇帝是个叫人来问策的好皇帝吗?显然不是,就要问策,他也不会将自己叫来问策,让自己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交代自己,而且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夏王一头撞进了大哥的书房,气喘吁吁的坐在了一旁,激动的说道:“群臣都提议要处死仲父,我觉得这是针对我们诸侯的阴谋他们就是要对我们诸侯赶尽杀绝,你必须得出面啊!”
“你去以国相的身份给胶东王定罪,判决他除国除爵吧。”
栾布则是带着群臣前往拜见皇帝,要劝谏皇帝放下私情,从重来处置这件事。
刘长拉着栾布的手,说起了这件事,“朕当初听着晁错的话来推行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诸侯王和国相的权力之争,这是必然会发生的,我还特意做好了部署,刺史就是为了整顿这样的事情,可是这次的事件却证明,刺史遇到这种情况,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栾布啊,你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呢?”
刘赐想起了什么,急忙改口说道:“当然是要上奏庙堂!让庙堂狠狠治他!”
“栾公.栾公,您这是怎么就是处死呢?”
栾布此刻脑子里有些乱了,“陛下,您这是准备吓唬各地的诸侯王和国相??”
而张不疑出面都没有能让栾布放弃,这件事传开之后,顿时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栾布的府邸算是彻底炸开了,在这些时日里,前来拜见他的人多不胜数,都是来询问缘由的,而栾布还是原先的那套话术,庙堂为主,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庙堂,在私下里做出决定,无论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只要违背了庙堂,那就是死罪,谁来了都不好使,说处死就一定要处死!!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张不疑来到了栾布的府邸。
吕禄有些惊讶,他觉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更应该去叫张不疑,或者是张苍,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找姑母,栾布可不是什么善与出谋划策的人,可陛下既然吩咐了,他也只能照办。
刘长无奈的说道:“本来这种事情该让张不疑来办的,可是啊,谁都知道,这厮不可能违抗我的命令,这后续就没办法进行了.晁错又不在身边,就只能委屈一下你这个君子了,你的名声,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倔脾气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你因为庙堂的制度来与我对决,险些处死诸侯王和国相,这是比较合理的。”
“庙堂里只有你这么一个直臣,朕也没有办法啊!”
栾布脸色严肃,指着两个罪人说道:“将他们下狱,秋后处刑!!”
在充分的听取了各方的建议,查看了地方官吏所拿出的证据后。
“为什么不直接领兵干他呢?”
灵胜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猛地站起身来,说道:“愿一同劝谏陛下!为了大汉,何惧一死?!”
好在,从胶东国出发,沿水路来到长安还是很快的,只是因为近期内渭水码头那边太过堵塞,因此他们才河洛地区改乘了马车,从这里前往长安,官吏也不需要遭受太久的罪。
两人如此争了一路,负责押送他们的官吏都有些无语了。
栾布抬起头来,惊愕的问道:“陛下,诸侯国非谋反杀人通奸败逃是不能除国的.今胶东王的行为算不上是谋反,也不曾乱杀无辜,他所处死的那个彻侯,确实有私自铸币的罪行这样会不会太重啊??”
想着自己接下来要扮演的酷吏形象,他就忍不住抬头长叹,自己这名声可算是彻底败坏了,唉,当初我.为什么要出生呢?
当刘建等待着刑部卿的公平判决的时候,栾布以国相的身份介入了这场司法判决。
“说的好听,谁都不偏袒,其实就是和泥,这有什么用?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地方上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怎么去预防,怎么去解决?”
堂堂大汉诸侯和国相,都坐了囚车还不老实,尤其是那位大王,这一路上,他甚至跟沿路的甲士交谈,希望这些甲士能代替自己收拾一下那位国相.官吏都觉得有些头疼。
没必要对陛下多说什么,只要按着他说的去做就是了。
群臣们跟地方向来存在着争锋,只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皇帝的弟弟,他们不敢出面,如今有栾布带头,他们顿时也被激起了血性,汉初的大臣还真的不怕事。
他们就这么被甲士给拖走了,刘建还在大吼大叫,眼里满是惊恐。
当栾布聚集大臣的时候,张不疑的权势就不够用了,他的权势更多的还是要依靠皇帝。
“大王最好还是庆幸是我来负责这件事,若是陛下来负责这件事,只怕您的下场会更加的凶险啊!”
大王倒是能见他七哥,祈求活命,自己能见谁呢??
“哈哈哈,这还是要时日的,目前的政策,都需要几十年的时日来发酵,包括推恩令这些,只要能压制他们五十年,其余的交给时日就好了,随着时日变迁,他们的矛盾会越来越低,最后国相就会变成郡守,而诸侯王就有名无实了这一点,你不要怀疑,等到刘安登基的时候,大概诸侯王就已经没有什么作为了,等到迁上位,诸侯王的事情估计都传不进庙堂了”
“恕我不能受!”
当张不疑黑着脸冲进府邸,恶狠狠的盯着栾布的时候,群臣急忙起身,推到了两旁,左右相之争,他们可不敢插手。
看到此人,刘建顿时就高呼了起来。
“大哥!!!”
“啊?敢不听寡人的?寡人当然是要领兵”
您这是疯了吗??处死诸侯王??
宣莫如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如此,可这是皇帝的亲弟弟啊!!
“什么?!”
张不疑还没走进来,骂声却已经是传开了。
很快,栾布就出现在了刘长的面前。
刘建的气焰顿时薄弱了些,怯生生的问道:“我兄长呢?”
历史上,这场矛盾被掀开是在七王之乱时,这种矛盾是中央集权后的产物,是没有办法来避免的。
栾布猛地就跳了起来,“陛下!那是您的兄弟啊!不曾听闻有人要处死自己兄弟的!!”
栾布开了个头,随即就长叹了一声,摇着头,“陛下还是直说好了,陛下想让臣怎么办呢?”
栾布跟随刘长有很长的时日,他对刘长是格外了解的。
“那你跟国相争吵的时候,你的国相会带兵包围你的王宫吗?”
“当然不会,这不是也有.”
刘赐惊醒,“哦我知道了!!”
“杀猪儆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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