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喜,却也换了衣裳,就在太尉府内召开了会议,这是太尉府头次变得如此热闹。
太尉居然开始奖赏大臣了!!!
自己这位仲父这才来到长安,结识群臣,虽说不是刻意的,却已经广收人心,弄得他这个绣衣头子都是心惊胆战的。
刘长看着吕后,认真的说道:“阿母,我这才体会到二哥的快乐,他又给我弄没了,我现在又开始怀念晁错了。”
还不等群臣惊讶,太子刘安就答应了,直接前往拜见。
吕后点着头,“董仲舒自幼跟赐长大,不过那夏侯赐,是夏侯婴的孙子,让他去徭役,他家里人可有不愿?”
就连那位张相,在休假的时日里,都有几次出面来帮刘恒办事,就是因为良心不安诸侯王带头开始拼命,群臣们还敢怠慢吗?
长乐宫,寿殿。
刘安抿了抿嘴,低声在刘恒耳边说道:“仲父啊太尉是不喜欢他人来打扰自己的。”
“光是马车,他居然就准备了八十多驾,他要这么多马车做什么呢?!”
随即,刘恒就主动敲起了大门。
刘安惊呆了。
两人都答应了,刘卬沉思了片刻,“当初我们也曾去服役我记得当时很苦,但是现在想起来,却又觉得没那么苦可惜我现在只有女儿,还没有儿子,不然也得派往地方去徭役,对了,启,你不是有了儿子吗?让你儿子也跟着他们服徭役吧?”
刘卬和刘启还没有离开,刘安将他们叫来,请他们帮忙办件事,顺路将这三个竖子给送到陇西去。
“他每天早上都要将我吵醒,将上一天的成果和这一天要做的事情讲述给我听.还不许我打哈欠.”
他的府邸变得干干净净的,停靠在门口的马车原来越多。
“嗯,让这竖子吃吃苦,也是好事。”
“前几天,刘良找我哭诉,说你要贬了刘赐,有这件事吗?”
刘长急忙摇着头,“没有这件事,是安,安觉得赐这个竖子需要磨砺,便准备让他去陇西待半年,服徭役,董仲舒和夏侯赐也要一并前往赐这竖子不想去,这些时日里哭哭啼啼的,我没有见他。”
太子为什么会在这里,说起来就话长了。
“安啊,这治国,不是靠什么学问,是要靠人的.为君者,要以身作则,先为他人所想,以诚待人,若是考虑太多,难免落了下乘,若是要收他人之心,先得付之与真心这些东西,本该是由你阿父来教你的,只是,你阿父这个人,你却是学不来,若是学个不伦不类,倒是容易变成桀纣那样的君王”
随后,太尉也不再总是待在自己的府邸内,参与朝议的次数越来越多,对群臣也不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太尉开始听他们的发言,甚至开始回答刘恒的询问,开始进行决策了!!!!
太尉府顿时热闹了起来,群臣们整日前来,在这里商谈大事,开始朝议,除却朝议外,刘恒有些时候也会单独前来,询问太尉对一些政策的看法,而群臣也有样学样,学会了前来太尉府问策.众人不再抵触太尉,不再畏惧太尉,将太尉真正的当成了太尉,韩信从一个看似重要,却始终远离权力核心的编外人员,正式回归到了庙堂的核心层,成为了直接决策者。
这大家哪敢进去啊,太尉这个人,平日里从不参加朝议,也根本看不起他们这些人,他们也不敢与太尉接触。
刘安摇着头,“不愧是仲父啊,这些时日里跟着您,我学会了太多”
总是第一个来御史府,最后一个离开。
刘恒轻轻抚摸着胡须,“太尉有古之贤风,群臣对他惊惧,其实是别样的抵触,太尉感受到这一点,自然就不愿意与他们接触,可当群臣开始表露出对他的信任,并且试图依靠他的时候,太尉就不会再冷面相对太尉需要被人尊敬,被人重视无论是来自上,还是来自下而且太尉身强力壮的,庙堂诸事,有他来帮衬,就会容易很多。”
刘赐最终还是没能躲开自己的命运,无论是曹姝,还是刘长,或者是吕后,都赞同刘安的命令。
“安这个竖子也被他带在左右,据说每天的奏表都要经过他的手,已经有两天不曾回家”
“仲父说的对!”
吕后询问道。
只有刘长,反而看的最开,没有半点的忌惮,听闻刘恒段时日内就深得人心,他仰头大笑,开心的继续混在后宫里享乐,他在今日,终于体会到了大汉孝仁皇帝的快乐!!
而在这一天,刘恒再次召集群臣,却不是在他的府邸内。
韩信相当的生气,乃公在府内睡得好好的,非要将我吵醒,然后商谈一大堆的废话??这是在耍我呢?
当即,他对刘恒留下了警告:再敢打扰,休怪我拔剑!!
可是在次日,刘恒再次领着浩浩荡荡的群臣队伍,来到了太尉府。
趁着仲父在批阅奏表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询问道:“仲父.太尉不参与政务已有二十年,您是如何.您怎么知道他会接受呢?”
这跟晁错一对比,入他的,碰到圣人了!
官员们坐在他的面前,禀告着政事,韩信听的很认真,有些时候训斥他们的过错,有些时候则是奖赏他们。
刘安回府的时候,看到他们三人那绝望的脸,笑了笑,直接走进了内屋。
刘安笑了起来,“卬啊,你也尽快生个儿子,然后我们就将这三个竖子也派过去让他们同行。”
韩信一愣,莫不是要改制?
当韩信看到这满屋子的朝臣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惊愕,他披着亵衣,光着脚,群臣倒也不敢笑话他,毕恭毕敬的站在院落里。
第三天,群臣浩浩荡荡的前来,韩信却已经穿着正装,提前开始等待着他们。
“哈哈哈,阿母莫要这般挖苦了我就知道瞒不过您,我这不是怕有人在您面前胡说八道,影响了家里的和睦吗?”
对于群臣不同的想法,他都给与充分的尊重,从来不发火,不会训斥他们异想天开,反而是极为认真的跟他们进行商谈,言语温和,态度诚恳。
太尉一言不发,只是凶狠的瞪着众人。
堂堂大汉御史,居然能想到他们的不便,能想到他们的不易。
“办多少事,吃多少肉,这是应该的,但是这吃什么肉是应该有考虑的,享受也该有个度,岂能奢靡伤民?!”
刘长的脸色顿时有些慌张,“怎么可能呢?阿母乃是大汉第一善人,怎么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情呢?”
“唉,且不提以后的事情,光说如今,我阿父当上了御史大夫,这可就要坏事了.我往后的诸多上书,他是第一个看的.这可如何是好啊,安,你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吗?”
“不清楚反正看他的意思,最短也要三五年吧?”
刘卬却很开心,“仲父当御史大夫,总比晁错当要好啊!”
“我听闻,三仲父得知这件事,大喜过望,上书庙堂,自请任太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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