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庆严肃叮嘱,“小黑他们在凤族遭遇过绑架,凤族也怕再出事,对小黑他们的护送也是做了谨慎安排的,凶手依然能在空中把人给拦截下来,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去的路上千万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被盯上了。”
吴黑:“这个你放心,裂谷山庄那些邪物追踪我那么多年都无果,我要脱身,也没那么容易被人盯住。走了。”
两人又交头接耳一阵后,吴黑长发迎风一甩,转身大步而去,也确实不敢过多耽误,小青是没什么战斗能力的,生怕夜长梦多出什么变故。
途径南竹他们身边时,也只是点头致意了一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跟阿落公离开了。
他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天羽、池碧瑶等人的高度关注。
庾庆也不疾不徐地回到了格子里老实站好。
南竹低声问:“大黑跑来什么事?”
庾庆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话多的南竹也意识到了不该问,不然吴黑也不会借一步说话,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老十五,阿落公说了,我们得在这里多关几天,大荒祀结束后才能放了我们。”
庾庆意外,“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南竹:“阿落公说他亲自问了大族长的心腹,应该不会有错吧。”
瞅了瞅那些被刑讯过的人,庾庆若有所思道:“看来是不会再查下去了。”
南竹张开双臂扩了扩胸,一身轻松道:“这下好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牧傲铁插了一嘴,“大荒祀为期十天,我们要在这里站十天。”
言下之意是,你觉得哪里好了?
南竹顿无语,他修行至今,还真没试过在一个地方站十天的滋味,尤其是这种上无片瓦遮挡的露天罚站,想必滋味也好不到哪去……
夔族临时驻地边边上,有一座长满了芳草的土丘,算是营地内地势最高的地方。
土丘上本有夔族守卫登高放哨,此时哨卫撤下了,有人放好矮桌、棋盘和两只马扎后便退下了。
月洒银辉,夜色幽幽,篝火虫鸣。
一个优哉游哉闲散书生模样的白衣男人,从帐邻间的阴影中走出,看月,观星,左顾右盼,丰神俊朗,手里晃悠着折扇,给人闲散中漫步天下的感觉,施施然走上了土丘,不请自座,伸手从棋瓮里夹了颗白子,吧嗒点落在了棋盘上。
稍后,一个紫衣华服的男人也信步登上了土丘,面目棱角分明,却又给人温润如玉感,加上三缕如墨长须,极具成熟男人的魅力,看得出年轻时的样貌定然是出类拔萃的。
他像是没看到土丘上的人和棋,登高后目中无人似的转身眺望旷野灯火,目露深沉时,方闪现出慑人的目光,衣袖临风飘逸,整个人透着华贵气度。
笃笃,白衣书生一根指尖敲了敲棋盘。
紫衣男方转身坐在了对面,信手捻了颗黑子落下,“你怎么也选在了夔族落脚,看来这夔族挺香的。”
白衣书生一手耍着扇子,一手补子,“巧了呗,倒是你,山上有你的老相好,躲着不见多伤人呐。”
紫衣男回子,“畜牲就是畜牲,头上没了角,喜欢顶撞人的本性还是难移。”
白衣书生:“整天守着别人的老婆又算怎么回事,那是人做的事?畜牲不如。”
紫衣男手起手落:“赤兰阁的那个妖女也是别人的老婆,你不也照顾的挺好么,还是天羽能体上意,为了那妖女的崽子能在天族山大打出手,不简单,不简单呐。也先画地为牢,将天羽禁足在山上,你不去掰扯掰扯。”
白衣书生:“到了人家的地头,就得体谅人家的脸色,万花堡那娘们被禁足,洛云娉不也没管,连女人都不在乎,我一大男人哪好意思说什么。话说,洛云娉和也先之前那两手耍的眉来眼去、光彩夺目、情意绵绵的,有点看头哟,你不担心呐?”
“什么人?”
土丘下的两帐隔空处,出现了一人对着这上面喊了声,土丘上两人只是眼角余光瞥了眼,没有任何正眼去看的反应,继续下自己的棋,聊自己的天。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夔族族长的亲孙子夔馗,此时正挺着十二分精神的到处巡视。
不打起精神不行,他爷爷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交代了他今夜不得休息,要亲自巡营约束族人,且不能让任何外人擅闯驻地扰了清净。
尽管不知道爷爷为何突然这般反常反应,但看出了爷爷的郑重,他自然要打起精神来执行,不然出了漏子是要挨收拾的,正两眼瞪的跟铜铃似的巡视了一圈又一圈,没想到突然发现了异常。
见土丘上的人居然不理会自己,夔馗震怒,冲上去就开骂,“爷爷问话没听到?”
下棋二人不为所动,连眼都懒得抬,白衣书生随口回了句,“我们是夔族的客人。”
“客人?当我眼瞎吗?”
夔馗嘿嘿冷笑,发现还真是有胆大的,居然骗他头上来了,夔族的客人他都认识,压根就没这两号。
可谓毫不客气的哗啦一脚,我让你们玩,直接将矮桌给踢飞了,棋子更是乱飞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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