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荒唐,庞无争不可能是东连玉,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
阿琅大姑反应强烈,挥手否认,态度坚决。
东连玉其人,连庾庆这些年轻小辈都听说过其故事,追求地母的事迹堪称笑话,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说她的情郎是那么个人,她无法接受。
堂堂高玄修士,这情绪上的自控力,庾庆不敢恭维,反问:“前辈有什么办法证明他不是东连玉吗?”
“我说了他不可能是东连玉,就肯定不是,不要再跟我扯什么东连玉。”阿琅大姑再次挥手,也撇过了这事,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有开启仙府的办法?”
南、牧二人面面相觑,想问问这女人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虫儿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位大姑好。
庾庆毫不犹豫道:“没有。”
阿琅大姑瞪着他,“你千万别说你屡次能找到仙府是碰巧。”
庾庆:“是不是碰巧和你有关吗?他是不是东连玉,跟我也没任何关系。前辈,我再说一次,成衣铺的密道里,我真的没有看见庞无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您现在可以走了,我可以想办法送你离开,只要你不说起,我也不会泄露你的事。”
回头对牧傲铁道:“老九,三仙堡那边的人,喊七八个过来,尽量找个把跟她身材相仿的。”
牧傲铁嗯了声,转身就走。
“慢着。”阿琅大姑喊住,眼睛却紧盯庾庆不放,忽开口道:“带我进仙府。”
边上几人有点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谁知庾庆的回答更令他们无语,就一个字,“好!”
殊不知对庾庆来说,连能不能找到仙府都不能确定。
奈何对方的修为太高了,情绪又很容易急躁,还有点不讲理,跟不讲理的人有什么好理论的?他现在只想稳住对方,先把对方打发走了再说,只要有了安全距离,他会怕她?他随时能召一堆高手来围殴。
阿琅大姑反倒愣住了,“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去?”
庾庆:“你如果愿意告知,我当然求之不得。”
阿琅大姑看向了虫儿,“小球儿,你好像很紧张,你在害怕什么?”上前,伸手,摸上了虫儿的脑袋,“傻孩子,瞒不住了的,我一来就瞒不住了,你别看探花郎什么都不问了,其实人家心里已经怀疑上了。就算我不来,也瞒不住了,你的身份其实早就暴露了,你以为李澄虎会轻易收人为义子?若不知道你的身份,不可能把族人赏给你。”
什么情况?什么身份?在场的旁人皆惊疑不定。
虫儿眼神中则满是哀求意味,哀求大姑不要说出来,她真的是害怕极了。
阿琅大姑手摸上了她的脸蛋,“琥珀族不能放弃你,所以李澄虎也不会容忍琥珀族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两边实力相差悬殊,挽救族人的唯一方式,就是进入仙府寻找仙缘,壮大自身,有了实力傍身,才是我族真正的立足之本,为了族人,我必须进仙府。”
话毕放开了虫儿,也算是告诉了虫儿今天为什么要跑来这样做。
她转而又看向了庾庆等人,“当年,李澄虎为了一己之私,调动大批人马围攻琥珀海,我琥珀族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眼看难保,女王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让我带着公主脱身,也是把重振琥珀族的希望托付给了我。
可是围攻的实力太强大了,除了李澄虎手上的大军,还有不少豪强听了召唤跑来给李澄虎助威,我好不容易逃离了琥珀海又被人发现了踪迹,被一路追杀。逃至锦国境内时,终究是伤重难支,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让年弱的公主在荒山野岭独自逃生,而我则想尽办法为公主引开追兵…”
听到这里,众人的目光陆续盯在了虫儿身上,因虫儿已经在低头泪流,有轻微啜泣动静。
见状,庾庆等人顿满脸惊疑,隐约明白了点什么,又不敢确定。
“弱年时的公主白乎乎、粉嘟嘟、胖乎乎的,锦衣玉食,从未遭过什么罪,我无法想象她当时一个人是怎么从荒山野岭逃生的。后来我侥幸脱身,曾奔赴那一带到处搜寻、寻找,找了很久,也未能找到任何线索。
我当时以为公主已经遇难。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她还活着。我开始打探她这些年的经历,才知她流落到了一个‘许’姓人家为奴,成了伴读书童,后在陪同赴京赶考的途中,又结识了那一届的探花郎。我也没来得及细问,不知道她怎么又辗转跟随探花郎踏入了修行界。这一切都是海神的庇佑,又让她回到了琥珀海。”
她说完了,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虫儿已经不哭了,脑袋低到了胸口的样子。
一帮人傻愣愣盯着她,皆满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若再听不出来那位“公主”指的是谁,傻子还差不多。
良久后,南竹嗓子里冒泡似的,咕嘟出了声,“公主?”
阿琅大姑直接宣告了答案,“没错,她就是我琥珀族的公主,从小修习了一种名为‘牝牡功’的功法,能掩饰自己的性别。”
震惊!众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庾庆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何虫儿一听到是来琥珀海,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小师叔让虫儿来琥珀海是什么意思?
在场其他人不清楚小师叔的厉害之处,他却是清楚的,站在小师叔跟前的人,性别只怕很难瞒过小师叔。
如果真是女的,他不太相信小师叔不知道虫儿的性别。
如果知道是女的,还收为弟子是几个意思?
倒不是说玲珑观不能收女弟子,而是这一开始就隐瞒身份的人,为何还要收入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