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消息的青衣妇人随口回道:“海底值守的人一直在,有情况会及时传递过来的。”
看完手上内容后,她扭头看向了庞无争,“青牙和那位探花郎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彻底没动静了?”
庞无争喃喃道:“他们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是因为盯着的人太多在暗中作为,而我们却一无所知,这很不好。我们守了这么多年,真的要功亏一篑吗?”
青衣妇人撇了撇嘴道:“要我说,直接把人给劫来,撬开嘴巴一问,便什么都清楚了。”
庞无争微微颔首,“那位探花郎来过一次后,青牙一伙人便立刻撤离了,看来那位探花郎确实是关键所在。啪!”他双手突然一拍椅子扶手,勐然站了起来。
青衣妇人差点被他的反应吓一跳。
来回踱步的庞无争忽顿步,盯着她,断然道:“就依你所言,劫人!”
青衣妇人:“早该如此了,你非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过于小心谨慎,你等着,我亲自走一趟。”
她还真是说走就要走的样子。
“阿玉,这岂能随便轻易下手。”庞无争赶紧拉住了她。
青衣妇人自信满满道:“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傻。凭我的修为,要拿那探花郎来,唾手可得,到手后可迅速遁海而去,只要做好准备,就算向兰萱他们也在知海阁,等到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庞无争皱眉道:“若那几位半仙,已有人来了呢,一旦惊动,你确定你还能跑得掉?”
青衣妇人当场愣住,别说,就眼前的事,那几位半仙确实有可能法驾亲临,她顿时显得没底了,“那你说怎么办?”
见她有了顾虑冷静了,庞无争也放开了她,负手踱步来回在屋内,深思着。
直到外面的暴风雨稍弱了几分,他方停步转身了,徐徐道:“李澄虎的那个义子,这两天每天都去宫城外的琥珀村。”
说到琥珀村,想到李澄虎那义子跑去可能对族人干的事,青衣妇人顿牙痒痒道:“没错,我迟早得宰了他!”
庞无争哼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看来我得去拜访一下相罗策了。”
青衣妇人讶异,“他岂能帮你干这事,用仙府来诱惑说服他不成?”
庞无争:“说服太冒险了,万一说服不成怎么办?这种事情,咱们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我的意思是,李澄虎收了义子,人又在琥珀海,我得去拍拍马屁,这符合相罗策对我的认知。”
“怎讲?”
“先传讯给相罗策,就说我搜罗到了一件宝物,想献给李澄虎的义子,问问相罗策意下如何,相罗策应该不会拒绝。那个林龙每天去琥珀村,他虽是李澄虎义子,那些顶尖高手却不会太当回事,紧跟紧盯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你大可埋伏在宫城附近的树林里把人给劫走。”
青衣妇人不解,“劫他干嘛?不是劫那位探花郎吗?还有,万一那个林龙当天不去琥珀村怎么办?”
“所以我要向其献宝,顺便拜会一下相罗策。凭我跟相罗策的交情,还有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让我两头跑,应该会安排林龙来宫城与我见面。我甚至能猜到,他大概会以设宴款待林龙为由,请林龙来宫城赴宴,然后招我露面,将我介绍给林龙,让我趁机献宝。
宫外那圈山林,已是外围禁地,能阻绝众多耳目,加之林龙并不太引人注意,比在无数眼睛盯着的知海阁动手强多了,凭你的修为,应该足以在各方反应之前把人给带走。”
青衣妇人依然茫然,还是那句话,“不是,劫他到底干嘛,给我解恨还是用来要挟探花郎?”
“阿玉,情况不明之下,想从知海阁把探花郎给劫走,风险太大了,只有把他引到宫城里去,才能隔绝大多数风险。林龙被劫,探花郎应该不会坐视,前往宫城那边看看情况是起码的,若有变数我会想办法斧正。
你劫走林龙后,立刻从密道潜入宫城内静候,一旦探花郎出现,我自有办法帮你创造动手的机会,凭你的修为足以压制住他,可悄无声息地将探花郎从密道带走,等到各方反应过来也晚了,就算半仙之尊来了也没用,你早已远去。”
闻听至此,青衣妇人才恍然大悟,击掌赞叹道:“此法果然甚妙,既能劫人,又能…”忽又有些犹豫,“能撇清你的嫌疑吗?会不会多多少少怀疑到你。”
“就算当时不怀疑,之后也脱不了身的,谁叫我当时在场,这和有没有作桉可能或证据无关。那几个大势力,为了维护秩序,平常会讲规矩,一旦真的触及了他们的利益,就我们这种人,他们也是势利眼,动起来不会有丝毫顾忌,管你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宁可抓错也不会放过的,你以为我们还能继续在这庄子里隐居下去吗?
所以呀,只要一动手,就不要想什么以后会不会被怀疑了,我大概也是要从地道跑人的。说实话,要不是知道他们折腾的地方确实和仙府入口有关,确定那位探花郎此来并非巧合,我也不敢孤注一掷干这一票。”
说罢走到了一旁,蹲下打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匣盒放桌桉上,打开后里面隐隐有金光冒出,里面的坐垫上赫然放着一颗足足有拳头般大的金色珍珠,晕辉夺目,已成了气象。
这是当年在这片海域无意中发现的,这种成色和大小的珠子,他们自己都没有再见过第二颗,当真是珍宝。
青衣妇人明白了,这就是准备献给李澄虎义子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