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白霜已经不像初吻反应那么大了。
他是个成熟的兔子精了,已经不会因为唇齿交融口水拉丝就以为自己怀孕了——
他抿着唇,强作淡定站起来。
白霜还在挂念着临产的事。
回池澈影的住处来不及,而且那个草窝也被她丢掉了;那就只能在山上找个自己待过的老巢,熟悉的环境才能让他安心。
还要风景好,留住池澈影的注意力,他才能寻个理由暂时走开。
“去看桂花吧。”
岚山的形状不是主流的圆锥,更像一颗遗落在地的钻石,一开始面积随着海拔的增高而增加,越往上越险峻陡峭,到半山腰又开始缓和,逐渐向顶峰聚拢。
白霜说,如今的人类只会在面积最小的底部活动,那片桂树林在半山腰的高地,是千年前的人栽下的,已经很久无人踏足了。
“为什么没人来了?”
池澈影的求知欲一向很强烈。
“没有人拜山神了,我的山神庙,在那里。”
白霜神色平静,像在说与他无关的事。
越是往上越没什么山路,白霜折了根树枝拉着她,毋须肢体接触。
“有孕在身”让他很想多与池澈影肌肤相亲,但接触得多了,又很容易假孕,简直是解不开的死循环。
池澈影松开手里的树枝,撑着膝盖平复呼吸,理直气壮耍赖,“走不动了。”
白霜咬唇,手下意识摸了下小腹。还是叹了口气,妥协撩袍半蹲,将背后的长发拢到身前,“背你。”
伏在白霜背上,池澈影才发觉,他身板还是挺结实的。背很宽,肩膀和手臂肌肉紧绷,但云一样的白色衣袍又很软,头发也是。
可靠又温暖的感觉,不那么恰当地令她想到昨晚的小白。
“……不要摸了。”
白霜隐忍开口,他又有那股充盈而迷乱的感觉了。
“抱歉啦。”池澈影乖乖搂住他的脖子,胸口紧压着白霜的背。
那两团绵软的乳肉就贴在他背上,他甚至还记得兔脸埋胸时的触感。
白霜紧咬着唇,背着池澈影,反倒比往常更快抵达半山腰的桂树林。
这片桂树林是白霜唯一和人类索取的东西。
说索取也不恰当。那次祭祀结束,他藏在塑像后头,照旧看着那堆猪牛羊肉发愁——倒不是不能吃,只是不爱吃——抬袖挥灭蜡烛的动作便慢了些。
那群人类惊惶跪地,问是否哪里不妥,问山神还有何需求。
他们哪知道岚山山神是只茹素的兔子呢。
白霜尚且年轻,试图逾越不能有所求的规矩,他抖了抖袖子,轻飘飘甩下一瓣桂花。
他可没有明示,只是不小心掉下的而已。
后来人类不需要山神时,他枯坐桂树林,回忆往昔的缭缭烟雾与冗长祭文,常常觉得无趣。
但有池澈影在,是不可能无趣的。
她新奇地逛了一圈无人踏足的自然景色,深呼吸时,金桂飘香与清新空气一起涌进鼻腔,简直连灵魂都要被洗涤。
池澈影童心发作,捡了一小捧还散发着淡香的桂花花瓣,小心用纸包好保存,又指着林间蜿蜒的溪流,问白霜:“这是山脚那条吗?”他们初遇那天见过的。
“嗯。”白霜肚子不舒服,寻了棵树靠着坐下,又觉得冷落了池澈影,便补充道,“源头还在更高的地方,人类说,这是远古的赐福,自我有记忆时,就有了。”
远古的赐福。
理工科直女池澈影一脸古怪,“这也不是大江大河,源头不是冰川融水;那就是来源于降雨,或者雾气凝结。岚山的岚就是『山中雾气』的意思,说明确实是湿润空气在高海拔低温度的地方被山坡阻挡凝结析出……”
白霜只觉不光肚子疼,头也隐隐作痛,“……池澈影!”
“你怎么了?”池澈影察觉他中气不足,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他捂着肚子冒冷汗,赶紧奔过来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舒服些。
白霜几次张嘴,总不能说自己要生了,又不知怎么解释,羞愤欲死,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有些难受……”
完了,如今是没法避开池澈影去以前的住处生产了,怎么办?
白霜惶惑无措,两眼无神,失去高光,无助地倒进池澈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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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问就解释一下假孕,因为后面还会有几次(?)
和真孕的区别只有不下崽。其他叼草做窝啦(也会拔自己胸前和脚侧的毛来给小兔子保温)、产乳啦、脾气变化啦,都是有的(实际写的时候可能和母兔不太一样,就当是兔子精的私设吧:D',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