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护士看清楚,坐在里面病床上的男人,两人四目相对。
脸如同被红漆浇了一遍,唰一下红透了。
“你先忙。”闵其延说话,小护士扔下这话就跑了。
闵其延低头看着半赤着左边肩膀的傅时浔,不禁嗤笑:“这小姑娘,平时她看病人下半身,都没这么不好意思。跑什么呢。”
傅时浔眉头微蹙,倒也没说话。
反倒是闵其延喋喋不休道:“看着,待会这里热闹了。”
果不其然,之后的两三分钟里,门口有意无意路过了好几拨年轻漂亮的小护士。
大概这会儿是下班时候,大家都没什么事。
一听说,闵医生那个朋友又来了,一窝蜂的全都跑了过来。
“就你之前来了几趟,算是在我们骨科出名了,”闵其延说道。
对于好友的打趣,傅时浔冷淡道:“你是骨科医生,不是用嘴巴看病的。”
闵其延平时话也没那么多,只不过傅时浔话少,他们两人要是在一块,他不多说点,岂不是空气里只剩下了沉默。
“我说你也别仗着年轻,就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伤筋动骨一百天,之前让你复查,你还推三阻四的。”
闵其延伸手给他捏了捏,询问了几句情况。
“恢复的不错,”闵其延笑了下,顺势拳头在傅时浔胸口锤了下,说道:“你天天考古,也没耽误锻炼身体,胸肌还是这么结实。”
“无聊。”傅时浔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系扣子。
他手指匀称而修长,一粒一粒纽扣系着,直到系到最顶端那粒。
“阿姨这次也打电话给我,专门问了你手臂的恢复情况,你不介意我给阿姨回个电话吧?”虽然是多年好友,但闵其延还是尊重病人的隐私。
即便是对方的母亲,闵其延也事先询问他的意见。
傅时浔:“随便。”
闵其延见他这么冷淡,劝道:“你也别怪阿姨紧张,你考古工作虽然要紧,但是这种直接从山上摔下的情况,确实太吓人。这次幸亏你命大,只摔断了胳膊。”
原来是几个月前,傅时浔在进行田野考古,发掘遗址时,不慎从山上摔下。
导致手臂骨折。
本来他没告诉家里,甚至还带伤,继续留在遗址原地,准备继续主持工作。
谁知这事儿被他母亲知道,一个电话打到系里,投诉系里不人道。
居然让人带伤工作。
所以系里和考古队那边共同决定,暂停他的工作。
傅时浔将扣子系好,不耐烦看他,语气冷淡性感到不要命:“你的崇拜者,知道你这么婆妈吗?”
别说闵其延确实长得帅,性格嘛也好,跟傅时浔不一样。
他是那种绝对绅士的人,不会给女生冷脸。
所以他算是安大附属医院,远近闻名的青年才俊。
“哥们,我只关心你一个人。”闵其延无语。
傅时浔抬手揉了下鼻梁骨,极为冷淡道:“不需要。”
闵其延知道他就是这么个面冷心更冷的性格,也不在意,两人那可真是穿开裆裤的友谊,到了上大学还是连体婴。
此刻闵其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也就我才会主动加班,给你复检。待会请我吃饭。”
“嗯。”
只是这一声冷淡的回应后,身后的傅时浔突然又问:“问你个事?”
“什么事?”闵其延把身上白大褂脱了下来。
傅时浔垂眸:“长期伏案工作,会对脊椎造成影响吗?”
“那是肯定的啊,你看现在年轻人内卷的这么厉害,其实各个身体都是亚健康状态。我们骨科前两天还接待了一个年轻人,才三十岁,就骨质疏松了,你说惨不惨。”
“如果有这方面的症状,是不是要尽快就医?”傅时浔微微蹙眉。
闵其延:“那肯定的,早治疗早康复,越拖只会越严重。”
只是这会儿他发觉不对劲了,他盯着傅时浔,十分肯定的说:“你不是帮自己问的吧?”
要是自己的事情,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傅时浔没搭理他。
这反而更挑起了闵其延的好奇,他意味深长的望过来:“你是帮谁问的。”
“一个人。”
闵其延:“……”
他当然知道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