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淡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傅时浔这人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他太清楚怎么跟人保持距离,从而彻底断绝对方自己的小心思。这事儿他从小干到大,特别是到了大学,每年面对层出不穷的学生,总有几个胆大妄为的。
特别是如今大学里最忌讳的就是师生恋,哪怕是似是而非的绯闻,都会让人怀疑这个老师的师德问题。特别是傅时浔这样的长相,说句不好听的,只要周围的人没瞎,他就不可能不招蜂引蝶。
可傅时浔就能万花丛中过,做到真正的片叶不沾身。
别说女学生,哪怕是学校里年龄相仿,样貌出众的单身女老师,都没能跟他传过任何一次暧昧绯闻。
他太懂得怎么拒绝别人。
如今阮昭的心思,昭然若揭,他不至于明知道,还要送上门。
阮昭听到这话,差点儿给他鼓掌,还挺有骨气的嘛。
“傅教授,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一旁的邱志鸣干着急道,他见阮昭在场,也不好说别的,只能先说:“小师叔,我先跟傅教授聊聊。”
“你们聊。”阮昭也不在意,说完就径直离开。
傅时浔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微眯了下,几次见面下来,他大概知道阮昭的性格,绝不是轻易就撒手的人。
“这位阮小姐不可以。”他收回视线,直接对邱志鸣道。
邱志鸣被他这斩钉截铁的态度,弄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半晌他问道:“傅教授,您是不是觉得我小师叔看着太年轻了?你怕她没经验?”
“哎哟,那您可真不用担心这个,虽然说干我们修复师这行,确实需要经验积累。可这不是哪行哪业,都得出几个天才人物。我这位小师叔就属于这种年少成名的。”
在来之前,邱志鸣一直神神秘秘的,并未对傅时浔透露过多。
如今见傅时浔居然改了主意,他赶紧解释说:“况且我也不是胡乱帮你找的修复师,目前业内做商业修复的,大多都不是真正的专家。”
顶级的文物修复师大多都在故宫,或者是国家级博物馆内。
想请动这些名家大师出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况且这些国家机构,管理严格,不可能为了钱去接外面的私活。
傅时浔主意已定,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难道除了她之外,就没有能够修复这幅画的?”
“您可知道她的师傅是谁吗?”邱志鸣左右轻瞥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是顾一顺大师,这位的名字想必您也耳熟吧,那可是古书画修复大师。”
文物圈和考古,不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可以说是一家。
对于这些业内泰山北斗级别大师的名字,傅时浔自然不可能孤陋寡闻到没听到。
特别是考古项目里,一定会有文物修复师的参与。
因为一般考古出土的文物,都需要经过修复师的手,才能跟全世界正式见面。
“而且我之所以带您来找小师叔,就是因为你手里的这幅画,跟她之前修复过的一副画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您要是想要修复您手里的这幅画,除了这位之外,还真没有更好的人选。”邱志鸣低声说。
只是一边说着,他自己也有些后悔。
本以为这位看着性子冷,应该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没想到临门一脚了,直接给他踹翻了。
要不是这事儿是上头人交代下来的,他还真不想搀和。
如今这两边他都不好得罪。
毕竟人都带来了,要是直接走了,好像显得是傅教授看不上小师叔的手艺。
这岂不是打阮昭的脸。
“再说了,您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修好这幅画。别的都可以先放到一边去。”
*
阮昭正在客厅里喝茶,这里不仅小院有些历史感,就连家里的风格,走的都是新中式风格,透着古朴禅韵。
董姐特地准备了点心,不得不说,还挺好吃。
她正准备伸手捏第二块吃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两人的身影。
看来是重新做了决定。
“怎么样?”阮昭坐在沙发上,往后轻轻靠了下,颇有些没心没肺轻笑着问道。
傅时浔没开口。
倒是旁边邱志鸣说:“小师叔,我们都知道,如今业内的书画商业修复这一块,您是数一数二的。”
“不至于,有事儿说事。”阮昭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是傅时浔。
他声音那么好听,哪怕是冷了点,但也应该多说说。
阮昭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
邱志鸣:“是这样,傅教授手里有一副画,因为保存的时候没注意,这一不小心长了霉斑,想要重新修补上色。”
“长了霉菌?”阮昭似笑非笑。
她在业内是什么收费标准,傅时浔不知道,这个邱志鸣不可能不知道。
要真是这种小问题,不可能来找她。', '。')